“不稀罕?”
谢沉咀嚼着这几个字,对上他眼里的清冷,若有所思:“你以后不回去了?”
谢云书低低的‘嗯’了一声,肚子里的疼痛搅得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收回视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她抬头望了一眼面前杵着的男人,轻笑一声:“谢沉,你真的看上我了?”
谢沉眼底的墨色浓郁,紧盯着他,并不作声。
谢云书也趁着这个机会打量着,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深邃,整个人只是一言不吭的站在这里,都让人莫名的不自在。
这个人渐渐褪去了青涩,越来越像那位定国公了。
“嗯。”
简单低沉的一个字,又透着那么几分漫不经心。
谢云书嘴角的弧度更深,这人呐不能信命,她原本以为这一生只能和谢沉不死不休,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对她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也不对,谢沉这是明目张胆的肖想她。
想来她这个皮囊是真真的好了。
谢云书摸了摸脸,不禁想到前世,这谢沉怎么就没看上她呢?要是看上了,也许她最后还能苟且偷生了。
“谢沉,我不是断袖。”
她很快收起思绪,再次开口:“其实撇开谢家,咱们也能好好相处,你依旧是我的好大哥。”
只要别对她有那种心思,都好说。
现在她也从谢家搬出来了,再跟他争抢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嗯。”
依旧还是这一个字。
谢云书狐疑的看着他,谢沉这是打消心思了?不再对她有企图了?
“都依你。”
谢云书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妥协,难道他对自己的喜欢就这一点点?
“早点歇着吧。”
谢沉转身离开。
谢云书怔怔的望着他走出去,等到脚步声消失了,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走了。”
她起身来到帘子这里,迟疑了一会,撩开一角往外瞧了一眼。
喜善还在外面的躺椅上睡得正熟,外面大门和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谢云书放下了帘子,重新回到床前坐下。
她摸了摸肚子,又看着胸前,因为这是宋家,所以这裹胸布她一直不敢解下来,也多亏了她留了一个心。
坐了一会,谢云书起身去脱衣服,打算上床睡觉,余光扫到了一个棕红色的小瓶,在不远处的桌上十分的显眼。
她的手一顿,抬头看了过去,来到桌前,将冰凉的小瓶握在掌心,看着上面并蒂莲的图案,神色有些复杂,她将瓶塞拔掉,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冰凉的药膏味。
对于她这种常年有伤在身的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想这一世的谢沉还是一个有心的人,他对她是真的有几分看重,不然也不会明知她伤了谢玉秀,还给她送药过来了。
“那就做兄弟吧。”
谢云书将药放在床头的匣子里,然后拉过被子翻身躺了下来。
这一晚睡得不安稳,思绪浮浮沉沉间,肚子那里的疼痛停止了,她才整个人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