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岂能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他沉声道:“这些年你也在我这里捞了不少的油水,你以为我不能全身而退,你还能好?”
师爷脸色难看了下去,可很快,他换上了一张笑脸,凑了过去:“大人,你这是误会小的了,怎么说,我和大人也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没有大人哪有我今日,我是万万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钱宁脸色有些缓和,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师爷忍了又忍,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使了银子打探来了一些消息。”
钱宁瞅了他一眼,“可有法子?”
师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其实大人,你我身为父母官,这些年虽然收了一点银子,可也没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大人可是百姓嘴里人人称道的好官,当今天子是明白事理的,并不打算为难我们,只是这些贼匪着实可恨,若不是他们在这周围附近闹事,惹下了命案,怎么会惊动了龙椅上的那位?”
钱宁看了他一眼,心里也不是滋味。
“现在说这些还管什么用?”
“有用的有用的,”师爷忙不迭的说道:“大人只管开城门让大军进来,他们清理完那些贼人,就不会为难咱们了。”
若是往常,钱宁肯定不会信这番话,可今日,他又觉得这样的话也不无道理。
毕竟那些可是刁民,是他们惹下的祸,跟他无关的。
他可是这镇江的父母官,除了收了点银子,这些年为了百姓兢兢业业,百姓还给他立了生祠。
想到这里,他又有了底气。
“大人,可不能再犹豫了,再耽搁着,他们可就要以为咱们同那些匪徒是一伙的。”
钱宁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和他们是不同的。”
顿了顿,“你先去城门口迎接,我很快就过去。”
师爷连忙应声,疾步往外走。
很快,张昭便领着人进了城,他一刻不停留,吩咐人将准备好的告示张贴在镇江城里的大街小巷。
等到钱宁精神抖擞走出府衙之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时府衙四周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
钱宁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禁气急败坏:“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不成?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师爷从之中慢悠悠的走出来,惬意的笑了笑:“大人,我们可不是造反,镇抚史大人说了,这是大人同他的仇,咱们都是无辜的,只要将大人交出去,咱们就能归顺朝廷,以后做清清白白的良民了。”
钱宁还有什么不懂?他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原来这些人早就算计好了。
夜幕落下之时,钱宁被送到了谢云书的跟前。
两人再次相见,一个不再笑脸相迎,一个也不再温文有礼。
四目相对,谢云书开门见山:“我大哥呢?”
钱宁脸色阴狠的盯着他,磨了磨牙:“死了,那位谢大公子已经死了,我说过,和我作对不会有好处,好好的望京城你们不呆,偏偏来这里找我麻烦,我不好,我也要让那位谢大公子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