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播放的是童谣──满天晚霞。
太阳西下了,山上传来寺庙钟声。
手牵手回家吧,跟着乌鸦回家吧。
小孩回家了──嘎嘎叽叽叽叽叽叽叽。
那是坏音。
出此等的坏音,自然是播放童谣的广播器,被打坏。
是的,广播器变得,时好时坏。
「叮叮叮,好烦呢,这不是我的膝盖,这也不是我的脚。」
傍晚日落的颜色。
天空与云,被偏橘红色给晕染了。
那身白色洋装的少女,坐着轮椅。
白洋装染上了日落的颜色……
然而,这样的颜色怎么样都比不上被染上的裙摆颜色。
坐在轮椅上的那位少女。
──掀裙了,掀起被鲜血染满,不,那是血反复染上直至结成暗色血痂的裙。
没有点缀的花边,只有破烂不堪的血痂裙边。
「不合尺寸呢,这只脚不是我的脚。」
「妈……妈……」
那是哭叫,那是哀嚎。
轮椅旁的艰难爬行,地上乃是一丈红。
轮椅上的少女,歪斜着帽子,不搭色的帽子。
绑着红色缎花的橙黄色圆帽。
「嗯?可爱的男孩子,膝盖破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歪着不解的神情。
「被埋在土里的我,手伸出来之后──我的膝盖不见了。」
将掀起来的裙子放下了。
「被埋在土里的我,破土出来之后──我的脚也不见了。」
将不合尺寸的脚,扔还给了所谓可爱的男孩子。
当可爱已经不再可爱,而是凄厉的哭喊。
「我被魔女埋在土里,我也曾有过所爱的人。」
「那个人现在的墓穴已经在哪里了,不知道。」
「深处墓穴的我。」
「一次两次三次眨眼,扇动睫毛。」
「四次五次六次响起,骨骼苏醒。」
「我现在有了新的爱人,深爱的妳──魔理沙。」
「然而我却现了如果只是等待、只是默默注视,却等到了妳的婚礼。」
「等等我,取回了膝盖跟我的脚,就来见妳……就来见妳。」
「──不会让妳们成功的,结婚典……」
尚未唱完。
「三种神器,玉!」
玉,八尺琼勾玉所带来的效果──引力。
包裹着男孩来到释放此等招式的女人身边。
不。
那不是女人,而是打从心底愤怒的半兽。
喜欢培养人类学生的女教师。
一身略深的蓝色长裙、边缘些许波浪折花、白短袖处打上花线。
银长直的顶端上装饰着略为奇怪的帽饰,有点像是日式城堡最上层。
此时,半兽娘的瞳孔,早已化为愤怒的瞳。
──上白泽慧音。
「最近四处狩猎小孩子双腿的……怪人!」
「怪人?不是喔,我只是找合适的脚而已呀。」
轮椅上的少女。
拥有着较为暗色的金,齐颈的金。
眨了眨金瞳的眼眸。
轻巧的转了方向,那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作为女人,妳还会记得为了寻找自己想要的鞋子……试穿过几遍吗?」
甜蜜的语调引了何等的愤怒。
「……妳!」
「真是聒噪呢,不论过了多少年私塾还是这样……但是我不讨厌喔。」
转瞬间。
轮椅上的少女,举起了手中的铁块。
兽瞳为了慧音带来极为强大的动态视力。
那不是铁块。
那是──手铳。
不属于古代的燧式手枪、也不是单多响的手枪。
「……能躲!」躲开射径。
「躲不开呢。」嫣然一笑。
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
总计,六,六朵有如烟火炸开的血花,在慧音的身上绽放。
并且,血雾,血雾有如喷雾器挥洒雾花,在慧音倒下的上方。
「我的脚不大方便,所以拜托那个红头的人类帮我取巧了。」
「越现代的手铳……连妖怪都闪躲不及的手铳……妳究竟是谁?」
慧音。
作为白泽的半兽,身躯强度至少是由钢丝扭拧成的强度。
然而。
也因为是足够的强度,也才只是……被打穿。
双手手臂、双脚大腿、腹部、肺部,被打穿。
而不是被血肉模糊的炸开。
「我是谁……嗯?也是,妳不知道我。」
轮椅、手铳。
不是古代式、更不是现代式。
而是来自──未来式的产物。
「妳,我不讨厌喔。」
少女语毕。
朝倒地的慧音,连续扣动了扳机。
少女的肩膀、手肘、手腕、甚至轮椅都有不小幅度的晃动。
唯一能够确认的,大量的子弹不停歇地朝地上的慧音倾泄而下。
「但是,我很嫉妒妳的腿呢。」
慧音,下身。
半身,下半身。
血肉模糊,血肉穿孔。
脚骨碎裂,脚骨断裂。
「啊,妳可能不大认识我,我最为活跃的是初代博丽的时代,至今妳这个半兽……怠惰了、荒废了多少年?败给了从近代更进化的未来式手铳,理所当然。」
「我原本经过初代博丽同意之后住在神社,结果被后继的巫女给驱逐到魔法之森的死亡洋馆喔。」
「骚灵……妳是骚灵。」上白泽慧音脑内的历史,有「她」的存在。
「真不愧是熟读历史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