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伊萨贝拉·斯旺吧?“一个男声问道。
贝拉抬眼一看,只见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正友好地冲着她微笑,他浅黄色的头发用发胶整整齐齐地定成了一簇一簇的。
“他显然不认为我难闻。”贝拉想道。
“贝拉。“贝拉微笑着纠正了他的说法。
“我是迈克。“
“你好,迈克。“
“你下一节课在哪儿上?需要我帮忙吗?“
“事实上,我要去体育馆。我想我能找到。“
“那也是我的下一节课。“他似乎很激动,尽管在这么小的一所学校里,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巧合。
他们一起向上课的地方走去,这迈克似乎是个话匣子——主要是他讲贝拉听,这让她感到很轻松。
“哦哦,原来如此。其实我十岁以前住在加利福尼亚,所以我能理解贝拉你对阳光的感受。我也不喜欢阴冷潮湿的鬼天气……”
“我和你英语课也是同班嘢,贝拉!……”
“他是我今天遇到的最好的人了……”贝拉这么想着
不过,他们进体育馆的时候,他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用铅笔什么的刺了爱德华·卡伦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
贝拉愣住了。这么说来,她不是惟一注意到了秦牧异样的人。而且,显然爱德华·卡伦平时也不是这样。贝拉决定装傻充愣。
“你是说生物学课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吗?“她问得很不艺术。
“对,“迈克说,“他看上去好像很苦恼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我不知道,“贝拉回答说,“我没跟他说过话。“
“他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迈克在贝拉边上耗着,迟迟不去更衣室,“要是我当时有幸坐在你旁边的话,我肯定就跟你说过话了。“
贝拉冲他笑了笑,进了女更衣室。他很友好而且明显对贝拉有好感,但这还不足以平息她的愤怒。
很多时候,男女之事就是如此奇妙。
体育老师克拉普教练给贝拉找了一件校服,但并没让她穿着上今天这节课。在家那边,只要求上两年的体育课,而在这里,体育整个四年都是必修课。福克斯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座人间地狱,她发现这里对自己很不友好。
她观看了同时进行的四场排球赛。想起自己曾经受过多少伤,遭受过多少痛苦,就有点儿恶心。
最后的一遍铃声终于响了。贝拉慢慢地到行政办公室去交还她的学籍卡。雨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但风很大,而且更冷了。她抱紧双臂,缩成了一团。
走进那暖和的办公室后,贝拉差点儿转身就出来了,她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秦牧。
秦牧站在她面前的办公桌边,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一头蓬乱的古铜色头发。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进来的响声。贝拉贴着后墙站着,等着负责接待的老师闲下来。
他正在用很有吸引力的声音低声同她理论,贝拉很快就抓住了他们争论的要点。他想要将第六节生物课调到别的时间——任何别的时间都行。
贝拉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事和自己有关。肯定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在她进那间生物学教室之前的事情。
“他脸上的表情肯定百分之百和另外一件恼火的事情有关。他跟我素昧平生,绝对不可能突如其来地对我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贝拉安慰着自己。
门又开了,冷风突然灌了进来,把桌上的报纸刮得沙沙作响,吹散了贝拉的头发,纷乱地贴在她的脸上。
进来的女生只不过是走到桌边,往铁筐里放了一张纸条就又出去了。可秦牧的背都僵直了,接着他慢慢地扭过头来瞪了贝拉一眼——他的脸漂亮得不可思议——锐利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该死,这血族本能对我的影响太大了……”秦牧暗骂一声魂淡。
刹那间,贝拉感到了一阵真正的恐惧,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只瞪了她一秒钟,可这一瞪比刚才那阵刺骨的寒风,还要令她感到寒冷。秦牧把头又扭回去,面向接待员了。
“那么,没关系,”他用天鹅绒般柔和的声音匆匆说道,“我看得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多谢您帮忙。”
说完,秦牧转身就走,没有再看贝拉一眼,然后就消失在门外了。再不走的话,秦牧怕自己会忍不住对贝拉下口。
贝拉懦弱地来到了桌前,这一次脸不是变红了而是变白了,把签了名的纸片儿交给了老师。
“你第一天过得怎样啊,宝贝?“接待老师如慈母般地问道。
贝拉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几乎就剩下我的那辆车了。车似乎像一个避难所,已经是她在这个潮湿的绿洞里所拥有的最接近家那边的东西了。
可怜的女孩在里边坐了一会儿,一脸茫然地盯着挡风玻璃外边,仅此而已。可是,很快她就被冻得需要打开空调,于是钥匙一转,引擎咆哮着发动起来了。贝拉驶上了回生父家的路,一路上都在竭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至于秦牧,同样踏上了回卡伦大家族的路上。
他放上一张平时放松自己情绪的cd,但它现在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不,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是随着雨丝吹落进秦牧车窗的、凉爽的、湿润的、干净的空气。
虽然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贝拉斯旺的气味,秦牧大口大口地吸入这些新鲜的空气,好让它能洗刷掉印染在自己心里的邪恶。
秦牧又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