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许久,荀凌子犹自虚弱不堪,脸上苍白无半点血色。
南宫寻心道:“这寒潭怪鱼虽是凶猛,师父所受得伤也仅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须几日后定可愈合,只是眼下师父的神色来看,似是伤的不轻!”
南宫寻忽然想起师父从水中探出来的时候,当即喷出一口血,莫非他受的是内伤?
南宫寻当即搭手号脉,只觉师父气息急促脉相羸弱,正是受了严重内伤的症状。
“寻儿,不用看,我被那石人像击中了后心……”荀凌子闭目说道。
南宫寻撩起他的衣襟,当即背后一个碗口大小的紫青色淤伤印记!
南宫寻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自责道:“都怪寻儿保护不周,师父受了这么凶的伤,何以还要逞强瞒着徒儿……”
荀凌子一笑,说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修养几日自会复原……咳咳!”
凤儿一边埋怨道:“爹,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死要面子硬撑的臭毛病改了,那我娘当初也不会离开你了!”
荀凌子摇头苦笑道:“当年你娘离开是对的,谁愿意跟一个把身家性命系在裤腰带上的人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可你自己总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吧?”凤儿看着他裸露的伤口心疼不已气嘟嘟说道。
荀凌子席地而坐,只是摇头苦笑不再言语。
南宫寻心里一酸,暗道:“师父老人家这是为了我和凤儿,甘愿自己冒险受罪!”
南宫寻也盘膝而坐,右手忽然探出,直击向荀凌子的“意舍”和“志室”两穴
荀凌子只觉身子酥软,骤然一凛,原来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南宫寻也不管他,双掌又从后面拍向了荀凌子的双肩!
当即明白他的用意,沉声道:“寻儿不必为我枉费内力!”
南宫寻闭目凝神,暗自催动真气,一道真气连绵不绝地涌出。
荀凌子只觉双肩处,一股强烈的暖流源源不断流入,适才后背得疼痛感和酸软感减轻不少。
半个时辰后,南宫寻已然大汗淋漓,头顶隐有蒸汽升腾。
“噗……”荀凌子一口鲜血喷出。
“爹!”凤儿大惊失色。
“爹没事,多亏了寻儿,爹这一口淤血出来已无大碍……”荀凌子朝她一笑。
南宫寻这才睁开眼,伸手点开了他被封的大穴,跪道:“请恕孩儿无礼!”
荀凌子朝他点点头,慰道:“数日不见,寻儿的功力已非比往日!这凌大侠不愧是一代名侠内力深厚,果然是江湖高人!”
“徒儿惭愧,只是徒有一身前辈的内力,却是不会使用……”南宫寻惭道。
“寻儿,能有一身绝顶功力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江湖行走势必会惹人注意,反而违背了老祖宗的初心,你且要牢记我游龙门弟子的真实身份!我派日后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弟子一定时刻牢记师父的谆谆教导!”
“嗯,很好很好,此行如若功德圆满,为师就打算金盆洗手,寻儿你就是游龙门的下一代掌门!”
时天色渐晚,凤儿害怕那逃走的大蟒会随时回来,山间又多野兽虎豹,夜间在此停留确实不安全。
南宫寻提议道:“由此向东南半里有个山洞,那里地势高峻视野辽阔,是个避宿的好去处!”
荀凌子父女也点头同意,三人这就离开寒潭。
那个山洞并不远,位于一处高高的山梁半山腰,一眼就看得到!
三人进了山洞,发现这处山洞白天向阳,宽敞明亮又甚为干燥,野外很适合宿营。
南宫寻独自去附近找水,留下凤儿照顾师父。
凤儿发觉洞中角落有一堆烧尽的木炭残渣,心想这可能是以前山上的猎户在此留过宿,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有人留宿也是自然,也就没加多想。
又在洞口附近捡来了不少干柴,凤儿心里等下再燃起一堆火,今夜总算可以睡个暖和舒服的大觉了,她的心里就一阵的开心。
南宫寻提着水袋从外边进洞的时候,洞里的火已经燃起,他的手里该多了两条大鱼!
“嘿嘿,看来今晚有大餐吃了!”凤儿乐了,熊熊的火焰照得她一脸的兴奋,红彤彤一片。
这一夜三人睡得特香。
就连南宫寻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竟没有放哨守夜!
这本是他露宿野外的职责。
南宫寻是第一个醒来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躺在地上。
太阳已升起一竿多高,现在身上暖洋洋一片。
可他的心,骤然凉下来!
他的手脚竟然被人绑的结结实实!
旁边躺着师父,也是被人绑了手脚,兀自沉睡不醒。
凤儿呢?!
她已不知所踪!
南宫寻惊起一身的冷汗!
至此他已明白过来,他们被人绑架了。
应该是就在昨晚沉睡的时候,可他们三人竟然浑然不觉!
南宫寻挣扎了几下,手被人后面紧紧反绑着,任他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南宫寻俯下身,滚到师父近前,连叫几声,荀凌子这才慢慢睁开眼,当即也是大吃一惊!
听到有动静,从石洞暗处先后走出两个人,一人是个只有脑后长发的半秃子,另一个是个红脸的酒糟鼻子,这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与叫花子并没什么区别。
两人的衣服虽然破旧不堪,到还能隐约看出质地个款式相对考究,只是破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