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寻众人在岸上心急如焚,眼看两人潜入水中瞬间没了踪影,过了良久水面依然波澜不惊。
众人紧盯着水面,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哪怕只是轻微的一点儿动静也好,可是水面平静如常。
汤老巴心绪焦躁,原地走来走去,没好气哼道:“我就说嘛,这沙木河做事不可靠,去了这么久连个屁都没蹦出来!该不会是喂鱼了吧?”
裘奉南瞪了他一眼,并未理他,倒是身边的封劲松说道:“沙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他定是水下遇到了什么事儿…”
南宫寻也是极为不爽,冷道:“有的人可靠,可就是不出头!”
汤老巴知道他这话是针对自己,心中恼怒,可念在适才这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当着众人又不好发火,随即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说的对,这年头干活的人不可靠,可靠的人不干活,这都他娘的什么狗屁世道!”
荀凌子笑道:“这世道本就没有天理的,有天理的话,大伙儿也不会在此相会,对吧?”
“对对对,还是荀掌门说的在理!”汤老巴笑道,“帝陵可就在下边,金银财宝可就摆在眼前,大家伙儿也都是行家,这个时候要是还犹豫拿还是不拿,那才是没天理!”
荀凌子朝他点头示笑,心中暗骂道:“哼,马屁精!你当老夫不知你这丑八怪安的什么好心?当初你歹心欺负我家凤儿,我这做爹爹的岂能就此罢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也不会等你十年,只待进了帝陵,那可不是你们这帮狗贼能说了算的!”
“哎呀!”凤儿忽然惊叫一声,“爹,你快瞧!”
她指着远处的水面失声叫道,众人闻听也当即同时瞧去,但见适才风雨交加的水面上如今艳阳高照,一片波光粼粼。
远处的水面下竟有一条黝黑的长影蜿蜒游动,转眼又一头扎进了水里没了踪影。
寒潭巨蟒!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一齐提到了喉咙口。
“不好,沙兄弟他们有危险!”封劲松凛然道。
裘奉南面沉如水,说道:“谁也救不了他们,只愿老天保佑!”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现场安静的可怕出奇,只有风掠过水面沙沙的声音。
凤儿瞧了荀凌子一眼,怯生生道:“爹,你说他们能打开机关吗?”
“一定能!”南宫寻忽然说道,“我与沙兄素无深交,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说的到做的到!”
凤儿将信将疑点了点头,喃喃道:“哦,真想不懂一个为了金银财宝连命都不要的人会为了别人…”
她声音虽小,但话未说完,却听身后的秦望楚说道:“沙兄弟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他入帝陵也并非为了宝藏!”
秦望楚一向话语不多,可他这话一出就连南宫寻也是吃了一惊,暗道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错,沙兄弟当初来入伙,也只是为了追查崆峒派桑木道长无辜枉死的一桩命案!”裘奉南说道。
“哼,尊主这么说来,就是说那桑木狗贼是受人冤枉清清白白的了?”汤老巴忿然道。
“汤兄弟,事情还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前,我还是希望你和沙兄弟能大事为重暂化干戈…”
“万万不能!桑木死有余辜,若不是这个崆峒派的卑鄙狗贼蛊惑人心,我家老二岂会上当?如今他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仇我要找谁来报?”
汤老巴义愤填膺,就连裘奉南此刻也变得沉默。
在场众人除了荀凌子三人皆知这镇江双怪与崆峒派这其中的恩怨。
原来这木桑道人虽是修道之人,但酒色财气样样俱全,更是赌博成性,一日在镇江赌场跟人推牌输个精光,最后没了法子就暗自抽老千,起初赢了几把,可这木桑道人不见好就收,趁着运头正兴硬是一连赢了数把仍不甘心,那些小手段不巧被人识破,抱头鼠窜之时被对方数十人抓住,其中领头的便是这镇江双怪中号称“三手怪”的老二汤老尕。
这汤家兄弟本就是本地一霸,自恃人多势众,根本没将眼前这穷酸道士放在眼中,搜遍了木桑道人的全身也搜刮不出一个铜子来,汤老尕大怒之下,让人将木桑道人全身衣服剥个精光,五花大绑就要游街示众。
想这木桑虽是嗜赌如命,但好歹也是崆峒派的“木”字辈师叔辈分的人,在江湖上混这个脸面还是要的,木桑身无分文被逼无奈对汤老尕说你杀了我也没用,贫道这里倒有个价值连城的情报,得到这批宝藏,就是算上你下三代也是吃喝不愁,看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到!
汤老尕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起初也是将信将疑,就问桑木是什么宝藏,桑木神神秘秘只在他手心里用指头划了两个字:帝陵!
汤老尕脸色大变,可听这桑木提及武林八大派早就在暗中筹划此事,近期采取统一行动,说的有板有眼,汤老尕也还是信了。
这件事本是江湖上名门正派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岂料这桑木道长为了脸面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汤老尕听完就心动了,心道我若偷偷跟随八大派进入帝陵,他们吃肉我喝点汤也是好的,于是就找老大汤老巴商量,岂料汤老巴非但没答应还阻止他行动。
汤老尕的计划只得就此搁置,可是终是不甘心,一天夜里不辞而别就再也没回来,汤老巴多方打听,还真探听出武林八大派的人在暗中行动,后来路上遇到天绝宫的人也在探查帝陵,双方这才合作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