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那人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喂,老头儿,怎么滴?死了还想找老子算账!”
他话音刚落,引得屋外众人跟着一阵哄笑,显是根本没把屋里几人放在眼里。
这人旁边的一个随从叫道:“好!屋里的,都竖起耳朵听好了!这三位爷开头可不一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行山祝氏三雄是也!都听过的吧?这位是大爷祝文龙,另外的两位是二爷祝文虎,还有三爷祝文豹!”
他话音刚落,老者连忙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祝氏三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恕我等初来宝地不懂礼数,得罪了三位当家,还望见谅!”
老者口中客气,心中却是一翻,寻思道:“江湖上可从未听闻有这太行山祝氏三雄的名号,想必是当地打家劫舍的土匪,只是不知这姓祝的与那戚老三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决绝?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兄弟初来此地还是两不得罪的好!”
他心念至此,起身竟然“咯吱吱”打开了庙门,跨出门槛,于台阶处昂然而立,朝屋外众人拱手抱拳淡然一笑。
屋外众人深感意外,一时间不免有些紧张,身后的弓箭手引弓搭箭,十多支羽箭直指那老者,但凡这人有什么轻举妄动,瞬间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老者面带微笑举足投足间显得异常轻松,祝氏三雄也是不明其来路,当下也不敢随便动手。
老三祝文豹手持一柄钢叉,指着老者怒道,“老头,老实点!莫要耍什么花招!”
那老者朝他淡然一笑,一抱拳道,“刚才你大当家也说了,要让我等兄弟死个明白,老朽就想知道我等究竟身犯何罪,得罪了诸位当家?”
祝文豹怒目圆睁,吼道:“哪有那么多废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去打听打听我祝氏三雄杀人从来不问来由!”
老二祝文虎一语不发,倒是老大祝文龙说道:“三弟,这些外来人不懂规矩,总该给人家个说话的机会!”
祝文豹哼了一声,猎叉指向那老者道:“你们到底什么人,是戚老三叫来的帮手吗?”
那老者微微一笑,躬身道:“三当家误会了!老朽遂深知戚帮主的名号,可与戚三爷从未有过一面之缘!老朽几人来自山东鲸鲨帮,初来贵地不曾想得罪了三位当家,还望三位当家莫要怪罪!”
“哦,你是胶东鲸鲨帮的?胡老尕是你什么人?”祝文龙又问道。
“那是敝帮帮主,在下铁木!”那老者说道。
祝文豹冷道:“哼,你几人不好好在胶东待着,来我洛阳府有何意图?定是那戚老三叫来的帮手!”
铁木笑道:“三当家误会了,在下不知三位当家与天地教戚三爷有何过节,敝帮帮主不日前收到天地教夏北楼夏总教主的邀请函,盛请我帮主来洛阳参加天地教的开教大典,只是无奈我家帮主帮内事务缠身分身不暇,特命在下数人代我家帮主参加开教大典…”
铁木话未说完,祝文虎轻哼一声,冷道:“天地教夏大教主斗少林挫武当连败武林八大派,一时风头无二,声震江湖名扬天下,这次百年一见的开教大会,江湖人谁人不想借此机会攀个关系有个靠山好扬名立万?只怕这关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的,哼…”
铁木不以为意道,“二当家说笑了,我鲸鲨帮远据胶东,名头虽比不得中原武林的名门大派,但胶东八百里海域自是我鲸鲨帮的地盘,旁人只怕也奈何不得,我等此行只想借此机会结交天下武林同道,其他之事并无多想更无瓜葛!”
祝文龙接话道:“既然阁下口口声声说更无瓜葛,那阁下与戚老三到底什么关系?”
铁木道:“在下与戚三爷并不相识,只是三爷乃天地教开教长老,日后…”
“什么?你说戚老三是天地教的开教长老?”祝文龙神色一愣,似乎听错了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文豹忽然大笑,“开教长老?哈哈!笑死老子了,我呸!他狗日的也配?”
铁木甚感不解,那祝文豹又骂道:“这戚老三当真卑鄙无耻臭不要脸,你这老头都上了那狗贼的当了!”
铁木一愣,不解道:“三当家何以言此?”
祝文豹啐了一口吐沫,继续骂道:“他哪里是什么开教长老,他连给老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狗贼倒会自吹自擂,呸!还开教长老,不过是本地的一个贩卖私盐的泼皮无赖!”
“老三,甭他娘的浪费口舌,既然他不是戚老三一伙的!照咱的老规矩留下钱财人滚蛋!”祝文虎沉沉道。
“慢着!”祝文龙一声呵斥,遂朝铁木一抱拳呵呵笑道,“在下兄弟恩怨分明,铁二爷请见谅!事情都怪那戚老三卑鄙无耻假借教主威名坑名拐骗,二爷你也是受那狗贼的蛊惑蒙蔽这才产生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时失手错伤了贵帮的小兄弟,在下也是痛心疾首!”
祝文龙使人取纹银百两送与铁木,又说道,“既然二爷几位是夏教主的朋友,也就是我太行山祝氏的朋友!以后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二爷尽管开口!”
铁木暗吃一惊,心道这帮土匪真是变化多端喜怒无常,他本欲推辞,却见祝文龙言辞豪爽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心道:“土匪强盗行事大抵如此,驳了这姓祝的面子只怕适得其反,出门在外不易结怨,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生死无常,事已至此,这些钱也只能给大头体面安葬入土为安!”
铁木千恩万谢收了银两,这才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