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飘雪, 天地一片苍茫白色。
残阳似血,落日在雪色的映衬下看起来更加圆润血红,余晖静静洒下,照在沈倾城粉白的脸上本应更加红润更加的俊朗不凡。
但此时他的脸却是极为惨白!
这是父亲离开的第三天,天寒地冻风雪交加,除了缩在屋内仿佛无事可做,当沈倾城推开外门风撩雪进屋的瞬间,他就发现了一件比天气更加冷酷的事。
门口守卫的两个家丁竟成了两具直立的坚硬冰雕,他们的胸口正中分别插着的一杆铁枪,枪尖牢牢没入身后的墙中,这使得他们身体挺立,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姿态。
他们的神情自然安详,甚至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对手出手太快,竟然是一招毙命!
沈倾城脸色惨白变得铁青,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加快,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涌上全身,静静凝望四周,院中来不及扫去的积雪已薄薄一层,并无人的足迹,看来两人死去多事。
沈倾城极目望去,血一般殷红的世界却空无一人,除了风卷残雪残阳斜照,一片死寂!
他不由得一股怒气胸口激荡,拔刀身前,朗声道,“杀人不留名的恶贼,小爷在此领死,有种的便请现身相见!”
无奈连叫了几声,除了寒风肆虐的哨声更无声息,良久后积忿已久怒气难消,此刻骂出声来反倒定下神来,“你沈家小爷就在此,恶贼你有种来杀小爷吧!卑鄙无耻做什么缩头乌龟!”
沈倾城举刀向天忽然大笑,却已泪流满面,“狗贼!你欠我沈家十余条人命,又掳走家母,尽是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小爷就站在此,为何偏偏没胆儿欺杀小爷?来呀,来杀我呀!来呀!小爷眨一下眼睛就算是孬种!”
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声音响亮,惊得府中众人四下里赶到,顾青峰一见情形顿时明白,其余众人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见那门卫两人死状惨烈仍不免暗自心惊。
沈倾城情绪激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两腿一软,手中的单刀已然落地,顾青峰快步过来扶起,“少主请节哀,外边雪大风寒,身子骨要紧…”
顾青峰使人搀扶起少主进屋歇息,自己回身凝望那两具死尸,伸手去拔铁枪,铁枪却是纹丝不动!
他不由一皱眉,暗道好大的力道!
顾青峰暗催真气一用力,铁枪应声而出!
气候太过严寒,枪杆竟与尸体冻结一体,又费了好大力气才得以分离。
顾青峰观察良久,现场也并未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不由得叹了口气,吩咐下人收好凶器,又将死去的两人好好安葬。
忽然,沈倾城提着一把刀从屋内冲出,众人拦也拦不住。
顾青峰起身,拦在沈倾城前惊问道,“少主留步!少主这是要干什么?”
沈倾城哼了一声,脸色早已涨红,怒道,“还能干嘛?恶贼都欺负到门上了,难不成任人宰割,任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如此苟且偷生,我堂堂沈家还有何脸面在江湖立足?”
顾青峰道,“恶贼又欠下两条人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笔账我寒刀门迟早要算的清清楚楚!”
“迟早?哼,一年?十年?二十年?顾叔叔你告诉我究竟是多久?”沈倾城情绪激动胸口起伏,定定看着顾青峰,又环视众人悲凉道,“在场的有谁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我?”
众人无人应答一片沉默,顾青峰无言以对,叹了口道,“少主的心情我理解,在场的大伙心情都是一样的,只是此事当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顾青峰话未说完,沈倾城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这个时候还不急,那顾叔叔告诉小侄,何时才当急?家母还在恶贼手上生死未卜!你叫我如何不急?!”
沈倾城执意推开顾青峰,其他人更是拦他不得,顾青峰摇了摇头道,“少主孝心,可昭日月!着实令顾叔感动,我若再横加阻拦已是强词夺理,只是门主临行时嘱托在下,务必守好家业以防敌人趁虚而入,少主莫不是忘记了?”
沈倾城嘴角挑起一丝冷笑,说道,“顾叔这是以家父硬压小侄,还是事先找好托辞?顾叔叔放心,小侄做事自有分寸,掂的清孰轻孰重!若日后父亲追究此事,小侄一人承担,绝不连累顾叔叔!”
顾青峰笑着摇了摇头,“难为少主为在下费心,既然少主心意已决,顾叔也不多加挽留!”
“此话当真?”沈倾城一愣,万没料到这话出自一向固执的顾青峰。
在他的印象中顾青峰是一个忠诚职守的下属,向来只听命于父亲执令如山,适才他还发愁如何能说服这个老顽固,沈倾城甚至有些喜极而泣,“太好了!多谢顾叔叔!”
顾青峰点点头笑而不语,沈倾城朝他一抱拳笑道,“顾叔叔请放心,一有娘的消息我便会告知爹爹!”
顾倾城言罢将行,忽听身后顾青峰道,“少主留步!”
沈倾城驻足停留,没有转身心中却是一震,暗道莫非顾叔反悔又要变卦不成?
顾青峰道,“时值天寒大雪,少主该不会就如此出行吧?今日天色已晚,少主何必急于一时,何不歇息一晚养精蓄锐,也让下人备好出行随身什物…”
沈倾城一笑,“还是顾叔叔考虑周祥,那就有劳顾叔叔!”
待沈倾城回屋收拾行装,顾青峰吩咐下人找来一十二套貂裘白衣,下人不解问道:“容小的冒昧问一句顾爷,这一十二套貂裘大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少主一人是决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