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沈倾城怒火冲天,不敢太过激他,又生怕他失手伤了萧翎,只得慢慢向两旁移开。
沈倾城挟持着萧翎从柴房中走出,这时外边已围上大批的黑风岰坎子坡的匪徒。
庞垣见状大怒道,“呸,小崽子反了不成!放下大小姐饶你个全尸!”
沈倾城仰天一笑,“死有何惧!横竖都是死,好歹也要拉个作伴的!都给小爷让开!”
他这么恶狠狠吼道,众匪四下里围了上来,将去路围的水泄不通。
庞垣冷笑道:“兔崽子,你是逃不掉的,识相的话乖乖放下兵器,倘若伤了大小姐一根汗毛,老子活剥了你!”
沈倾城啐了一口吐沫,骂道,“小爷岂是吓大的?反正都是死,你又能奈我何?”
萧翎似是吓得哭了,哭道,“庞大哥快救我!呜呜…呜呜…”
庞垣最见不得女人流泪,急得不知所措,宽慰道:“妹妹别怕,有哥哥在,谁…谁也伤不到你半分!”
萧翎假装吓得呜呜直哭,哽咽道,“庞大哥,我爹爹哥哥呢?翎儿只想…死前能再见到他们…最后一眼也瞑目了…呜呜…”
萧翎真的流泪了,滚烫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落在沈倾城的手臂上!
沈倾城甚至有点相信女人的眼泪了,也不知这所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他甚至有些于心不忍狠不下心,又想到演的成败在此一举,一时间心乱如麻。
萧翎见他有些迟疑生怕露出马脚,脖子朝那刀锋贴的更近,白皙的粉颈登时渗出一道血痕!
沈倾城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真的想就此放弃,他的心里更加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一旦放弃一旦被人瞧出破绽,萧姑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沈倾城一咬牙,手臂扼的更紧一些,萧翎顿觉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连声咳嗽。
沈倾城冷笑道,“好!既然不让开休怪小爷?”
庞垣哼了一声,“螳臂当车,不知天高地厚!”
沈倾城傲然道,“小爷就跟你赌一把,看是这丫头的命长还是小爷的命长!”
庞垣还未开口,萧翎泣道,“庞哥哥快救我!呜呜…”
萧翎哭哭啼啼不止,沈倾城貌似不为所动,庞垣有些心烦意乱却有些无计可施,其余众匪人头攒动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太过造次,皆为萧翎捏了一把汗生,心道这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怎地就落入了这臭小子的毒手?这小子造孽深重死便死了,只是这姑娘无端遭殃就此陪着送死未免太可惜了,不由得暗自长吁短叹。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手下见状将庞垣拉到一边,俯庞垣耳畔低声道,“我看这小子是铁了心,若逼得紧了狗急跳墙,万一这…这也不好向萧帮主和天狼帮交代,我看还是算了…”
其余众人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显得颇有些无奈,庞垣甚为不甘,愤然道:“就这样放了这混账,我该怎么向萧帮主交代?我坎子坡还有何面子?”
“唉,老大你怎么糊涂了?面子是小,那丫头是大,真有啥闪失,萧大脑袋岂能饶你?”手下劝道。
庞垣仍有些疑虑,环顾四周低声问道,“怎么没见到姓萧的?”
手下道,“几位席上多喝了几杯,想必早回房休息去了…”
庞垣点了点头,但听沈倾城怒道,“庞垣小儿,莫不是怕了小爷不敢赌了吗?”
“我呸!狗日的得寸进尺!”庞垣被激怒了,手下急忙拉住低声道,“老大千万别上了这小子的道儿!何不将计就计,先答应了这混蛋,等大小姐脱了身,咱再…单凭他一人如何能逃出老大的手掌心!”
庞垣点了点头,当务之急也别无它法,指着沈倾城骂道,“好!老子讲话一个吐沫一个坑一言九鼎,只要你放了大小姐,老子便放你走!”
“你这贼匪这话说的想必不止一次吧!”沈倾城冷笑道,“我还有个条件,归还我的马匹和随身什物!”
庞垣气的青筋暴涨,大骂道,“呸,无耻小儿,得寸进尺!跟老子谈条件,你配吗?”
“
既然如此,看来是没得商量了,也罢!”沈倾城哼了一声,淡然一笑,随之手臂一紧,萧翎顿觉呼吸紧迫,粉脸涨的通红忍不住连声咳嗽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忍不住一阵紧张,眼光齐齐盯向垣,他像被人牢牢捏住了七寸恼羞成怒又无计可施。
远远的高墙地下站立一人一直静静观察了许久,此刻显得别其他人更加紧张,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直至看到萧翎无助呼叫的那一瞬,他差点儿就要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拉住了,沉沉道,“翎儿不会有事的!”
阿郎回头看到萧行天淡定的一张脸,阿郎满脸疑惑的表情萧行天都看在眼里,萧行天叹了口气道:“翎儿这丫头太过顽劣,早晚要吃苦头…”
“哦?义父何出此言?”阿郎不解道。
萧行天淡淡一笑,“郎儿你瞧,那年轻人手中持的正是翎儿随身藏的玉蝶刀,不到万不得已翎儿决不会轻易以之示人,更何况这年轻人看似挟持了翎儿,中胸及下盘却露出几大空门,翎儿不可能觉察不到,只需一招‘飞燕回鸾’即可轻易化解,翎儿之所以并未如此,想必有她的道理。”
阿郎顿悟,知女莫如父,想来萧翎素来古灵精怪捉摸不透,这次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她念此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萧行天颇有无奈般摇了摇头,看也不看转身回屋,阿郎看了一眼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