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霸倒在血泊中,就在适才倒下的一刹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强大力量突然袭来,身子如风筝一般被这股洪流激荡开来!
董霸没有死,他是唯一幸存的一个,他幸运的,全仗着体内残存的一点内力,他没有当即死去。
他又是不幸的,那只杀人不眨眼的白色巨狼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他全身瘫软,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用不上一丝气力,他甚至能闻到那畜生口里发出的阵阵腥臭的味道!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就此成为那个猎物口中的猎物。
他的手摸索着,直到他的指尖碰到了冷冷的刀柄!
董霸心中一阵惊喜,求生的本能让他孤注一掷,他决定赌最后一把,这次的筹码还是自己的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或死,只要一次!
或许他以前赌过好多次,每一次他都赢了,只是这一次,他注定会输。
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雪狼!
雪狼得偿所愿尝到了仇人鲜血腥腥的味道,它不明白如此冷血的人,他的血竟然也是热的,董霸的身体在抽搐,慢慢地平静下来。
雪狼仍不撒手,就这样紧紧咬着仇人的脖颈,撕扯着,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冷。
阿郎远远的看着,眼前的小白变得很是陌生,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小白,他知道他从此失去了什么…
山风吹过,阿郎眼神一阵苦涩,他轻轻吹起牙笛,悠扬地笛声中,雪狼迈着蹒跚的步子朝着大山的深处缓缓离开,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郎儿,不必伤感,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许这是狼的宿命,它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身后一个深沉的声音道。
阿郎一怔,牙笛声歇,他的整个人沉浸在哀愁与伤感当中,以至于萧行天何时站在身后也完全没有一丝觉察。
“义父,孩儿只是略感困惑…”阿郎尽量想去平复自己的心情,萧行天微微摇头,叹道,
“你这孩儿天性敦厚不会说谎,你的笛声又岂能瞒得过为父?”
阿郎脸色一红,低首喃道,“孩儿知错,只是一时神伤…”
萧行天轻拍他的肩头,淡然一笑,“凡事不必太过挂怀,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间活着,无论是人还是狼,本身就是一种奢望,生命苦短,至少它在狼的世界活的自由自在…”
阿郎日有所思点点头,眼前的燃烧火星渐渐熄灭,忽听远处马蹄声急,阿郎侧耳细听,来的三匹快马,如此寒夜如此急行,当真不同寻常!
两人相视会意,找了个僻静之处以观后事。
转眼间,三骑如旋风般而至,很显然他们是奔着这星星点点的火光而来,马上端坐三名魁梧大汉皆是猎户装扮,三人借着零星火光一眼便看到雪地中停放的那辆囚车。
其中一人翻身下马,提着猎叉绕着囚车细看了一圈,满鼻子烧焦的糊臭味,三只野狼横尸笼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烧焦的无法辨认的尸体,远处枯树上还挂着几具残缺不全的狼尸,这人看了看,不由惊叹道,“奶奶个熊,这是人狼火拼同归于尽!”
阿郎躲在枯树后面偷眼观瞧,并不识得三人,但看三人神态举止,武功底子不弱,绝非寻常猎户,马上一人声音粗犷,催促道,“喂,老二,磨磨唧唧可看出名堂?”
老二不耐烦道,“狗屁!屁的名堂!”
马上两人跟着翻身下马,过来看了看现场,笼门大开,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指着铁笼说道,“它还活着!”
另一人喜道,“这畜生会喷火,想来这帮人确实抓到这畜生,可不曾想还是遭了它的毒口!哈哈!”
那人大笑,斜眼看到地上仰卧的董霸尸首,过去瞧了一眼,但见董霸的喉咙被撕开,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大有死不瞑目之意,这人啐了口唾沫,又骂道,“哈哈,活该!跟你爷祝爷抢食,自不量力就他娘的这个下场!呸!”
祝文虎不耐烦骂道,“老三,你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儿!那畜生如今跑了,
以后想要再抓到它,更是难上加难!”
祝文龙沉默片刻道,“千赶万赶你我兄弟还是晚到一步!听老三说起,那姓萧的也来到了此地,想必也是与这畜生有关,不管他是何目的,咱要多留点意不得不防!”
祝文豹听罢哈哈一笑,“老大,你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江湖传闻姓萧的什么圆月弯刀金箭强弩名扬天下,谁又见识过?再说了可这里不是大漠,中原武林也容不得一个外族蛮夷在此撒野!”
阿郎听罢,不由得拳头紧握,对三人登时心生厌恶,心道此人讲话好生狂妄,竟敢污蔑我义父,日后定让其吃点苦头!
身后一只大手轻拍着阿郎的肩头,阿郎回头看去,萧行天目光柔然,朝他微微一笑又轻轻摇头。
忽听远处大路上一声马嘶,两人循声望去,一前一后风一般冲出两骑,前面的是一个红衣少女催马疾驰,后面紧追其后的是一位白衣少年。
“是翎儿!”阿郎看的真切,寻思道翎儿两人为何也来到了此地?
祝氏三雄听到动静侧目观望,祝文豹见到来人,不由心中大喜,大笑道,“哇哈哈,肥猪拱门!”
话说萧翎二人离开了丰源楼,心中担忧小白安危,便直奔狍子沟而来,无奈大雪封山都是沟壑遍布,不由走错了方向,几次打听几经波折这才找到狍子沟所在,等到赶到狍子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