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有点沉醉其中,忽听到有人在招呼自己,忙一抬头看到沈倾城赶忙上前,沈倾城道,“高大哥,先在偏厅稍作歇息,我与关叔叔这便去拜会我爹,回头再与高大哥相聚!”
高胜寒朝他点点头,见他二人闪身进了内宅,又侧首看了看东厢房方向,问唐绣道,“冒昧问一声姑娘可是唐门中人?”
唐绣打量了他一眼,见此人二十出头年纪,身材健硕,浓眉大眼,脸上却写满沧桑,一双冷峻的眼神炯炯有神,显得格外神采,唐绣微微欠身,“小女子正是,敢问大哥是?”
“在下高胜寒,幸会幸会!”高胜寒道。
“哦,原来是高大哥,小女子唐绣…”唐绣只看了他一眼便觉心跳加速,说话的语气也一下子柔声细语,比之刚才好似换了一人,她口中的“唐绣”二字刚一出口高胜寒已然转身离开,唐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气得一跺脚,嘴上骂道,“这都什么人,冷冰冰的,冰坨子一个!”
唐绣嘴上骂着,心里却在念叨着着他的名字:“高胜寒,高胜寒,高处不胜寒!难怪这么冷峻,不过我就是喜欢!”
沈倾城和关应直奔内宅,沈寂刀听人禀报,早就在大厅候着,沈倾城一看就看到父亲略显孤单的背影,鼻子一酸,差点儿没掉下泪,赶紧跪倒,“孩儿见过爹爹!”
沈倾城也来不及向父亲诉说连日来的种种遭遇,心道只要父亲安然无事就好,沈寂刀赶紧过来扶起,上下打量着沈倾城,嘴上念叨着,“城儿你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
“母亲她…”沈倾城欲言又止,沈寂刀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封牛皮包着的匿名信。沈倾城接过拆开一看,信上寥寥数笔写道,“门主劳启,兹皜阳晦明邪魔逞威,主厚德载物武林楷模,当伏妖荡魔表率天下,今恭迎夫人寨中小憩,勿念!”
沈倾城刚一看完,恨得抓起信函撕个粉碎,问道,“欺人太甚!父亲可查出这是何伙人所为?与前日
里骚扰府上的恶贼是不是同一伙人?”
沈寂刀摇头道,“自我回府之后,这伙人便再也没有露面!”
沈倾城道,“这帮狗贼定是慑于爹爹的神威,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沈寂刀又道,“他们若真的怕爹爹,那也万不敢打你娘亲的主意。”
沈倾城道,“照这信上所讲,这该是一伙胆大妄为的绿林强盗,挟持娘亲以此要挟父亲与那魔教的大魔头决斗,看这语气不似邪魔外道,哪有魔教称自己是妖魔的…”
关应道,“少主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写这封匿名信的人深藏不露,看似不是魔教妖人,但所作所为又不似武林正道之士,自称山寨,那也未必就是山寨!”
沈寂刀点头道,“我使门人暗中打探这洛阳府方圆百里数千山头,其中势力稍大的山头将近百余个,能与我寒刀门分庭抗礼的却是一个没有!”
沈倾城愁道,“莫非就任由那恶贼摆布?只能与那大魔头决斗这条路?”
沈寂刀沉声道,“这夏北楼挑战中原八大门派,早已名声在外,爹爹早料到会与那姓夏的早晚必有此一战,爹不是担心个人安危,只是担心布这盘棋人,他如此煞费苦心布下这么一大盘棋,究竟是何居心有何目的,此心当诛!若找不出此人,中原武林势必岌岌可危!”
关应点头道,“门主言之有理,届时莫说我寒刀门魔教两败俱伤,即便是整个中原武林都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沈倾城听罢不觉有些后怕,心道那恶贼掳我娘亲伤我同门,连续作案早已人心惶惶,如今却销声匿迹独独不敢露面,想必使得府上人人自危才是他的目的,他既然想让父亲与那夏北楼殊死一战却又让他劳神分神,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沉思间忽然门外“噔噔噔”的脚步声响,推门进来一人,差点儿跟沈倾城撞了个满怀,这人身材不高,天生的大红脸又极为敦厚,笑起来犹如弥来佛一般,一张口满腔的
川味,“哎哟哟,贤弟呀,我刚刚查了那匹马的骸骨,跟贤弟料想的是一样一样滴,中的正是我唐门三毒之一断肠夺命散!”
沈倾城抬眼一看是为了的泰山老大人,忙躬身低首施礼,低声道,“城儿拜见…岳…唐大叔…”
他的“岳父大人”话到嘴边可怎么也吐不出口,只得改口叫“唐大叔”,唐啸诧异看了他一眼,沈倾城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一头钻下去。
唐啸没看清这人的脸,扫了一眼见说话粗布衣服,心道你一个家丁好生无礼,老子好歹也是你家老爷的未来亲家,以后也就是你的老爷,你一个下人公然叫我“唐大叔”,莫不是瞧不上我蜀中的礼数比不上你这中原礼仪吗?
唐啸脸色一沉,又抬眼看了看沈倾城有些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一时愣住了神儿,身后的唐绣在他耳边轻轻嘀咕几句,唐啸脸色愕然,瞪着沈倾城看了又看,怒道,“原来真是你这瓜娃子!你刚才称老子叫啥子?”
沈倾城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一吼,当即没了胆儿,支支吾吾道,“唐…唐大叔…”
“呸!”唐啸心中极为不快,扭头啐了一口吐沫,斜眼瞅着沈寂刀道,“老弟,不是我说你,做人要厚道噻,老哥哥从四川几千里到了你这宅子,就为听你瓜娃子叫老子一声‘唐大叔’?”
沈寂刀听罢呵呵一笑,过来拍了拍唐啸的肩头,冲愣神的沈倾城使个眼色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