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没有想到凤殊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而且来的度更快。上午刚的信息,中午人就到了即家。
“妈妈!”
即庆见到她就扑了过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凤殊没有想到他会瘦得像皮包骨一样,两颊凹陷,身上几乎只剩了一副骨架,摸哪哪硌手。
“抱歉,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忘了联系你。”
“没关系,妈妈,即庆有乖乖等你。妈妈,你不要不要我。”
即庆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凤殊帮他擦眼泪。
“别哭,这一次我陪你去月岚星,去你妈妈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她走过的路,好不好?”
“妈妈,我只要你。我不要其他的妈妈。呜呜,我不哭,我……一会儿,一会儿就不哭了……”
即庆的泪水纷纷掉落到她的脖子上,让她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别哭了,再这样哭下去,就会变丑了。以后没有女孩子喜欢你怎么办?”
“妈妈喜欢我就好,我不要其他的女孩子喜欢。”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非常的简单,直指内心。
凤殊见他情绪激动,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便没有再去纠正称呼问题。
即墨大致跟她讲解了一下行程安排,三人一块吃了午饭,便登上了即家的星舰星澜号,离开了天极星。
等君庭现她所谓的游历是跟着即墨同行的时候,星澜号已经离开了中央星域,不知去向,元帅大人当场又黑了脸。
“即墨?凤殊跟他很亲近吗?之前连终端号都没有,还是小六帮她要的。”
萧远山嫌家里最近的气氛不好,所以赖到现在还没走。
“他儿子是凤殊的亲表弟。”
“表亲?噢,这下好玩了。即家要被你们君家给捆绑了。”
“谁要谁拿去,当老子稀罕。”
君庭在老友面前压根就不注意言行,走来走去的,看得人眼晕。
“世界还真小,呵呵。你曾孙都有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干什么?年轻人想要多去外面看看世界是好事,临老了才跟你闹离家出走,那才叫麻烦。有即墨看着,还能出事?”
就是因为同行的人是即墨才麻烦,没事都会被整出事来,谁知道君临是怎么想的。
君庭的内心在咆哮,不断地试图联系孙子,却现始终无法找到人,气得将剩下的最后一个茶杯也给摔了个粉碎。
萧远山翻了一个白眼。
“有必要这么生气?人家小两口都不当一回事,你犯的着这么上赶着伤心?矫情。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跟已经相处了多年的家人之间,换了是你,也是一样的选择。”
“要是我知道,我会耐心地等,直到孩子出世了再作打算。可以两全其美的时候,为什么要快刀斩乱麻?又不是等不起!”
君庭提起那个无缘得见的孩子,就是一阵心疼跟气恼。
“行了,你都已经有重孙子了,我萧家还连根毛都没有。
孙辈争气倒是争气,可就是太争气了,死了这么多人,还不知道韬光养晦,剩下三根独苗苗,我那两个混小子还巴不得他们往前冲。我要是像你一样,早就气死了。”
萧远山跟夫人何宜春生了两个儿子。
长子萧伯康,大将,与妻子伊莎贝尔生了四男一女,年长的三个儿子全都战死,只剩下了排行第六的女儿萧云开与排行第九的小儿子萧九衡。结婚了的还没有孩子,没有结婚的更干脆,连个对象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受家风影响,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更加向往打仗。
次子萧仲秋,中将,与妻子艾拉生了两男两女,长女夭折,次女与长男战死前线,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萧坤生排行第七,是个爱好八卦的贵公子,哪里有热闹看就往哪里凑,对军部并不感兴趣,却碍于父亲的压力,不得不进入军部熬日子。
“你别跟我哭这个。论儿子,我是数量跟质量都不如你。论孙辈,数量也远不如你,质量还勉强能争一争,但要是崇舒还在,我家这几个混小子给他提鞋都不配。至于新一代,人宝宝到现在还姓凤。”
君庭说起这个更来气,“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婚都结了,还不好好过日子,当婚姻是开玩笑吗?
凤殊年纪还小,又父母双亡,不懂事也就算了,老四好歹也混了这么些年,就算现在什么成绩都没有,从前还是做出了一些成就来的,怎么反而越混越回去了?连个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孩子能是小事吗?说舍弃就舍弃。夫妻俩说闹翻就闹翻,说走就走,真是不知所谓。”
不知所谓的君临正看着繁星点点,着呆。
“老大,真的不用叫上嫂子?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她问了好几次。”
“不用理她。”
“可是我们谁都不会带孩子啊,大侄儿待会该找人了。”
“随他哭,别哄。”
“敢情不是亲儿子不心疼啊?我看着都……”
“少说废话,还不去训练?”
“啊啊啊!!”
关谷在徐浪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直接将唧唧歪歪的人踢飞到门外去。
“我屮!!”
午毕难得爆了一句粗口,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关谷淡定地收回大长腿,“真不去接人?夫人看着就不好惹。”
君临没回答,依旧在看着星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我们将孩子送回去?”
午毕的话同样没有得到回答,他耸了耸肩,一手夹住了关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