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善人如何忘了?奴家兄长有使君之权,何不谢以重金,向他雇佣官府将军兵勇,保驾护行?何愁盗贼拦劫。”
凌善人恍然大悟,悦道:“还是夫人聪慧,贤内助!不然愁煞我也。”
翌日,凌善人携全家老小,重礼拜会‘沧州司马’王莜村。果然,欣然答允。得遣本州‘司兵参军’云志高,‘司法参军’赵豹,调石城县尉胡钊,马城捕头郭三咬,率领官兵二十人护行。诸人皆以勇猛著称。
云赵两位判司,武功高强。素闻凌善人德高望重。十分欢喜同行长安,又有重金雇佣,一路游山玩水,何乐不为?
这种事最忌张扬,招摇过市。容易惹人耳目,心生觊觎。所以凌善人的这次长安之行,选择连夜出城,不曾惊动城内半点,除了族弟“凌有山”,留下打理沧州境内生意外,知情人寥寥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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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志高带着烈儿奔到林中,不敢深入。正闻树枝上鸟雀喳喳,顿时扯缰勒马,烈儿也现枝头许多鸟儿,高兴地乱叫,不料惊飞了群鸟。
云志高抱起烈儿,飘然落地。急忙从地上捡起数枚石子,朝惊飞群鸟,疾手而投。数鸟应声中弹,纷纷坠落!
烈儿急忙去捡,一看死鸟满身血污,又闹起来,“云叔,我要会唱歌的活鸟,你怎么净打些死鸟?我不要!快给我捉活的!”
云志高苦笑道:“叔叔鲁莽,可惜枉死了这么多鸟儿。不过也好,可以带回去,休息时烤给烈儿吃!”
烈儿撅嘴道:“谁稀罕吃这些死鸟!别捡了!弄脏了我的新衣裳,我娘亲可不饶我!”
云志高将死鸟收好,放在马背。笑道:“等你闻着香味的时候,云叔倒要看你的小嘴撅得还有没有这么高!”说着用手在烈儿的小嘴上轻轻划了一下。
烈儿急忙连擦带抹,嗔道:“呸呸呸!你手上有死鸟的血,太脏了!别碰我!”
云志高闻言一怔,没想到这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干净的这般讲究。没礼貌不说,还开不得玩笑!不由扫兴,故意板起脸来,道:“那好,我这就给你捉个活的,你在这等着别走开啊?”
烈儿一听不乐意了,闹道:“不行!你必须带我一起去。不然,我让舅丈打你屁股开花!再罚你给我当马骑!”
云志高“噗嗤”笑出声来:“你小子倒挺狠啊!打得我屁股开了花,还不忘给你当马骑?想的美!我偏不带你又如何?”
烈儿小嘴撅的老高,哼哼生气道:“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来教训你!你家以后别想吃到盐了!吃饭也没米下锅!哼!”说着扭头就往回走!
云志高一看这阵势,没想到他还真生气了。果然如凌善人所说:“顽劣不驯”,稍不顺意,便气乎乎的翻脸威胁。看来凌善人夫妇,过于溺爱,已经将烈儿宠坏了!
父母管教尚不入心耳,更何况外人?不由叹道:“孺子不可教也!”赶忙跑去拦住烈儿去路,赔笑道:“烈儿莫生气,云叔带你一起去捉鸟还不行吗?刚才我……”话未说完,突然烈儿使劲推他一把,不屑一顾地绕道而行,继续生着气,嘟着脸,嘴巴翘的比鼻子还高。
云志高哭笑不得,忽然看见在烈儿前方,不远处一颗树上,刚好有群鸟雀飞落枝头,栖息疏弄。灵机一动,叫道:“烈儿看好!云叔给你捉鸟去也!”纵身飞腾,从烈儿头顶如雄鹰展翅掠划过。
烈儿闻风抬头看得真切,不由得两眼睁得正圆。随着云志高兔起鹘落,目瞪口呆,惊奇不已!
起落间,云志高业已手到擒来,鸟群惊叫挣扎,惊飞林中无数鸟儿扑棱乱鸣,羽绒如雪,飘飘洒洒。
烈儿哪经历过这种奇异,不禁欢呼雀跃,拍手大叫:“云叔好厉害!烈儿也要飞!也要让鸟儿下‘羽毛雪’!”
云志高将手中鸟儿递给烈儿,莞尔道:“烈儿乖!云叔已将会唱歌的黄莺给你捉到,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你爹娘要责怪你出来太久了。”
烈儿故技重演,撅嘴道:“不行!我还没玩够呢!我要飞起来捉鸟,你要教我,不然我告诉爹,说你欺负我!”
云志高有些不耐烦,佯嗔道:“烈儿,听话,必须回去了!”
烈儿顿时哭闹不休起来。
云志高眉头紧皱,万没想到烈儿如此难缠。他的顽劣任性,让云志高头疼不已,不由想起自己的儿子天儿。
云志高有个五岁的儿子,叫天儿。十分乖巧懂事,惹人喜爱,与烈儿简直天壤之别。
云志高此次去长安,天儿曾吵着跟来,只因这次是护送差使,不是公事,不得张扬。未敢开口恳求凌善人应允。便狠心就在家中,由邻居代为照看。天儿擦着眼泪目送自己出了家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心中无限愧疚。爱屋及乌,烈儿一哭闹,不禁心生怜悯。深情抚摸着他头,道:“乖!别哭,别哭……”不料烈儿猛然推开他的手,挥着小拳头就是一阵乱打!嘴里叫着:“你是坏蛋……!”
云志高才知道天儿的性格与烈儿是迥然不同,天儿乖巧听话,只要假装生气,吓唬几下就不哭闹了。烈儿却任性胡为,蛮横放纵。油然后悔不该答应带他捉鸟。
烈儿肆意哭闹,云志高蹙眉为难。忽然,云志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