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传达给天朗的信息是,这黄皮子坟的墓室空间内被一道符封住了,必须除去它们才能行动。
“九玄雷符,是太一道祖萧抱珍符籙法术中至极的几大符法之一,太一道虽曾名及一时,但经年后渐次衰微,已灭迹数百年,此法术早已失传!”藏仲泽脸色略显淡淡的红润,天朗不由得放下心来,知道他正在恢复中。
“我道观中的师父讲到全真、太一、净明等大道派时确有提及一些道派的特极之法,但对九玄雷符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天朗轻声说到。
“别说你,就是我也没听过更详细的,但我依稀记得那个符的特征是——沾水就会爆出九道闪电,咱们快去找吧,时间有限。”藏仲泽说着拉着天朗站起身。
“可是藏叔,你……行吗?”天朗看到藏仲泽因把药给了自己而受到毒侵,心里实在不忍。
“尽早离开是正经,那小鬼王还没有出现,这里面一定不简单,若是它来了,我怕是真挺不住的!”藏仲泽此时确实有些自顾不暇,天朗听了他的话自然懂得要害所在,赶紧收了犹豫的心思,四下里看了看,除了石壁表面看并没有什么痕迹在,他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于是问道:
“藏叔,那符既然遇水会有反应,那我就用水找它好了。”藏仲泽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二人拿出包中的矿泉水,打开来,谨慎的倒在手中并肩移步向周围空中弹洒,一面则凝目观察着。
因为藏仲泽此时吸入了毒障的毒素又被树妖的毒汁侵蚀,身体气力尚未恢复,两人行动便有些迟缓,刚刚洒过西南一角,就感应到有股沉厚的能量逼近,藏仲泽刚来得及低喊了声:
“小心,它来了!”便从墓室正东石壁处砰然爆出数道艳紫的亮光,这紫光比树妖的墨紫光色要明艳炽眼,而且带着灼热的疾劲的强大力道,天朗拥护着藏仲泽只来得及闪到一旁,那灼热的劲光便将天朗的衣服烧焦了一片。
天朗二人依旧尚未站稳,一道光影就从那数道紫光中破光而出,随之那数道紫光略有渐渐敛收,直至隐于那道光影这后,而那光影也渐渐清晰起来,正是之前吕浊等人看到的那个被称为富果儿的荒洲子待——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上披着一道亮艳紫色的披风,那披风上竟闪着无数星星斑驳的炽光。
“等你们多时了,比我预期的要晚了呢!原来是去搬救兵了,平白又搭条人命,你这可不太划算!”富果儿说着又向天朗二人身后看去,
“怎么他们不进来?”说着又似恍然,阴森一笑说道:
“哎哟我忘记了,那黄仔子们的毒障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富果儿缓缓飘移着,也不过近的接近他们,像是有些嫌弃的与他们保持着距离,继续说渞:
“药效快到了吧?看来不需要我动手,你们的大限也到了!不如我陪你聊聊天,就这样安静的送你们一程,也显得我大度大量,慈悲为怀!”富果儿说着似乎那阴森的脸上也现出一丝和暖的意思,让人真的不由得信了他的鬼话。
天朗二人此时都没有搭话,一来算计着药效的时间确实快到了,二来看这富果儿那铮铮功力乍现,二人合手也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是道人,你是鬼,即是遇到了,少不得一场厮杀,生死本就是无所谓的人,啰嗦什么?”藏仲泽此时身体已经极为不适,也就更没有耐心跟他聊什么,他也不感兴趣跟一个鬼的交流。
那富果儿听了藏仲泽的话,加深了些笑意:
“你平日里捉的那些鬼岂能跟我相提并论,我是鬼王,七世即将劫满,今日就算没有这些毒障,你又有何资力能与我相衡?”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又何必用些个黄鼠狼来做什么毒障?这与你的身份很是不符吧?而且你所说的即成鬼王、即将劫满也并非实情吧?千魂冢不成,你怎么劫满?”天朗开口问到。
“你倒知道的不少,但你说的这些都已经不是我的阻碍了,千魂冢虽然没有炼成,但我用数百仙家的精魄融了那数百条人魂炼成了‘札祭兀’……哈哈……只可惜你们是没有办法看到我飞升了,”此时的富果儿确实已经不像之前那个小小的鬼侍模样,也许是那拉风的披风,总之大有罗耶多南鬼王的气势了。
“札祭兀是灭世鬼王的法宝,你怎么可能轻易炼成?”灭世鬼王是冥府鬼祖之首席大鬼王,札祭兀是他的座宝,可渡百千万亿恒河沙劫,在传书中被描写的那是神乎其神。
“难得你们竟知道‘札祭兀’,灭世老鬼王的座下之宝,远没有你们书本上写的那样了不得,是你们神话了它。很多传说中的东西并非一成不变的形成方式,换句话说我们其实还有其它方法可以形成或者用些新的法式做成类似的法!”富果儿虽然一副小鬼待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却是十足老道,天朗被它的话吸引,不觉得点头赞同,那富果儿见天朗竟是这般有悟性的,也赞许的点点头,脸上还露出些憾意:
“也难得你是这样有灵性的,悟性这么好,实在是可惜了!”富果儿一面自顾自的感叹着,一面将身上的紫色披风收紧了些,脸上十分轻松的样子,身上的紫光也全部收敛起来。
看着这富果儿不紧不慢的样子,天朗和藏仲泽都有些不安的情绪,眼看着解毒药的药效就要消失了,藏仲泽所幸把心一横,大喝一声:
“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听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