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媚瞳孔骤缩,慌忙朝兴帝爬去,“皇上,救我,救我……”
“你是温如欢的女儿?”兴帝声音阴冷。
“不,不是……皇上要相信臣妾,是她们……她们刚刚在戏耍臣妾……”云媚看见兴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她的话又是这样无力,刚刚她已经承认了一切,现在她再想解释,已经没人听她说了。
兴帝将她一脚踢开,下意识朝那抹白色的身影看去。
此时,苏青染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所以兴帝看过来并没有看到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
刚才,苏青染出现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明明知道不是她,却忍不住想要朝她靠近。
他多希望这个世上能有鬼魂,多希望槿儿能来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青儿,刚才多谢了。”君轻离向苏青染道谢。
“没事,只要能够洗脱你母妃的冤屈就好。”苏青染莞尔一笑。
云媚看见君轻离,眼底顿时沁出了恨意,慌忙爬到兴帝脚下,“皇上,您看见了么,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给臣妾设下的圈套!臣妾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
“冤枉?”兴帝声音寒凉如冰,“你当年冤枉槿儿,害她性命,可有冤枉你?你是温如欢的女儿,可有冤枉你?”
面对声声冰冷的质问,云媚突然说不出话了。
这时,雪央却走上了前来,“你娘当初是南疆的罪人,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制造诱君欢,残害了东临十九爷,导致灾难降临南疆。事后,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让整个南疆替她而死。之后,你出现在东临,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说要匡复南疆,要还南疆一片净土,我温家姐妹誓死为你效命。可惜,你根本不将南疆那弹丸之地放在眼中,你想要的是东临!你们母女欠南疆的债,也该还了。”
“住口,你住口!”云媚看见雪央突然暴怒起来。
“若是这些罪名还不够,我这里还有。”君轻尘缓步走来,来到了雪央身边,对着兴帝拱手,“父皇,还记得静儿么?”
“静儿?”兴帝一滞。
腊月十五,静儿一头撞死,他命人将她烧成灰烬。之后,陈国师占卜得知她金蝉脱壳逃了出去,他派人追捕未果,便暂时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若不是他突然提起,他都忘了。
“父皇,静儿是灾星的传闻是假的!”君轻尘说着一扬手,几个禁军就押着陈昌平走了过来。
“跪下!”禁军一脚踹在陈昌平的双膝上,强迫他跪了下来。
“陈国师,这……”兴帝一愣。
“父皇,云贵妃和陈国师狼狈为奸,私相授受!他们定下毒计,故意占卜出静儿是灾星,还胡言乱语说静儿灾星的命格会克父皇,逼着父皇处置静儿!其实,父皇的病是云贵妃下的毒罢了!”君轻尘说着愤恨。
“这,这可是真的?”兴帝狠戾的眯着眼睛,怒声问陈昌平。
“还请皇上饶命,请皇上饶命……”陈昌平忙跪了下来,不停磕头。
“混账!”兴帝彻底动了怒,气得胸口闷。
静儿静儿……
他竟然受了歹人蒙蔽冤枉了她!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事情生的时候,静儿似乎一直都未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一直让他相信她。
可惜,他没有。
兴帝心里有多悔恨,此时就有多愤怒。
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陈国昌,心里涌出滔天恼怒,一把从禁军腰间抽出长剑,愤然挥了过去。
只见鲜血喷溅,眼前掠过一片殷红,陈昌平的脑袋便骨碌碌滚在地上了。
“砰!”很快,陈昌平的身子也倒了下去。
事情展到这里,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兴帝会突然拔剑杀人。
云媚看着兴帝提着还在不断滴落鲜血的长剑朝她走来,吓得身子软,“皇……皇上……”
“静儿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不是的皇上,这一切都是陈国师做的,跟臣妾无关……”
“父皇,这是证据。”君轻尘说着抬脚上前,递上了一沓书信。
兴帝浏览了一遍勃然大怒,一把扔在了云媚面前,“还说跟你无关,这都是你写的!”
云媚从地上将书信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脸色惨白。
这些书信的确是她写给陈昌平,交代他做事的,只是她每次都嘱咐他要将这些书信销毁,为什么他还留着?
这个该死的蠢货,现在要害死她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
“妖妇,你做下这么多歹毒的事情,还想饶命?”兴帝说着,眼底泛出凛冽杀意,提着长剑就要刺过去。
“父皇,且慢。”就在这时,君轻离温润出声。
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云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趴在地上拼命的喘息着。
看到君轻离为她求情,双眼一亮,“轻离,你快救救我,救救我,你忘了当年你出了冷宫,是我将你养大的。看在这些年养育之恩的份上,你快求皇上饶我一命。”
“父皇,她说的有道理,还请您从轻落。”君轻离声音温和,似乎听不出半分的仇恨。
“离儿,你糊涂了不成,她害死了你母妃!”兴帝气得脑袋晕。
贵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皇上,您没事吧?”
“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不妨将她交给儿臣处置?”
云媚听到这里,心里涌出巨大的不安,尤其看着君轻离嘴角那抹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