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茶香,轻啜了几口。
这次的茶和在会客室中的不同,味道甘甜鲜活,唇齿留香,相比起苦涩回甘的茶来,初六相对喜欢手中的这一杯。
“前辈,我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贵寺的舍利塔是何时设计建造的,塔上的文字是否有详细的记载?”
方丈眯了一下眼睛,回忆思索道,“舍利塔的建造已经有些年头了,中途修缮过一次,但也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而塔上的文字并未有记载。”
初六闻言,有些沮丧,她身上的文字很可能和塔上的文字相似,若是能找到相关的记录,或许就可以明白她身上变化的原因。
可惜,断了线索。
初六也不再纠结,静静品茗,偶尔请教些经文的理解,就告辞了。
待离开寺庙之后,初六还在回想,刚刚方丈送她出寺时说的话。
“初六小友,贫僧有一言相劝。”
初六闻言,转身面向方丈说道:“前辈请讲。”
“普尘寺地位特殊,之前贫僧问及下任住持之事,乃以为你是下任人选,却不想了然一件大事。若是贫僧所猜不错,普尘寺已封寺,对否?”
方丈那精明的眼光,直直盯着初六,容不得初六生起说谎的心思。
而初六正在犹豫如何回答之时,方丈会心一笑,“小友,不用紧张,贫僧只是想说,日后与修行人接触,普尘寺中的事情莫要多提,恐留祸端。”
初六擦了把冷汗,站直身子,双手合十,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
其实之前初六就感觉着,自己说错了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和浩子接触久了的原因,话变多了起来,这次经由方丈提点,日后一定会注意言语,少提及普尘寺之事。
初六再次感谢之后,行礼告辞。
等离开很远了,初六才想起来,刚才应该讨来一些茶,给寺里的人留着,寺里虽然也有茶树,但不是一个味道的。
说着,初六就想返回昌宁寺里化缘,但初六这一模腰,才想起来今天没带化缘钵。
“算了,下回再讨要点好了。”
等初六走到公寓楼下时,就发现,她公寓的窗户,不断飘出阴气,连在楼道里都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初六顿觉不妙,手拿念珠,冲上楼去。
待打开房门一看,初六不禁愣住。
这二十平的单身公寓,客厅本来就没多大,可是竟挤了十几个鬼,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整整齐齐地单膝跪地,像是迎接她的到来。
初六不用想都知道,是浩子搞的鬼。
初六将几个小鬼扔到一边,留出点空道,艰难地走到卧室门前。
“浩子,你搞什么鬼!”初六一脚将卧室门踹开,气急败坏地说道。
只见,浩子正捧着化缘钵摸来摸去的,连初六进来都不管。
“别,别抢啊,不就是盛饭的饭瓢嘛,还不如你那朋友家的银筷子值钱。你再让我看看,你这饭瓢挺奇怪的。”
浩子抱紧化缘钵,坚决不让初六拿到,虽然是个饭瓢,但也得分在谁手里,这饭瓢要是让初六拿手里,立马就法力灌入,成“□□包”了。
浩子一边躲闪,一边思考,突然灵光一闪解释道:“你听我说,你这饭瓢的重量好像不对啊。”
看浩子停在原地,初六一把将化缘钵抢过来,作势要打浩子。
“真的,你仔细看看。”浩子扬起手臂,飞快地飘到房间门口,“我上次摔这饭瓢的时候,就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没想起来,刚刚突然明白了,是上次摔到地上的声音不对。”
初六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但也不打算放过浩子,拿着化缘钵往浩子身上一顿拍。
“我明明用法力封锁了公寓,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那些小弟怎么回事?”
浩子整个鬼摊到了地上,阴气四散。大厅里那些的小弟看到这一幕,都一个叠着一个,挤在大厅的墙角瑟瑟发抖。
浩子挣扎着聚成人形,哭诉道:“我老老实实地和小弟们在市中心搓麻将,谁知道昌宁寺的秃驴发疯啊,大白天的弘扬什么佛法嘛。我带着他们一路跑,原本是想躲到树灵那边,可正好路过楼下,看你没关窗户,所以就进来了。”
浩子呜呜地哭着,哭的初六脑袋疼,这难不成还怨她。
其实,还真怨初六,圣僧的法身再现,导致整个n市都受到佛法波及,可惜初六不知道。
“闭嘴。”
浩子闻声停了一下,两秒之后接着装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一阵心经从卧室内传来。
浩子“蹭”地起身,要往窗户外钻去,突然想起他的那帮小弟还没跑,又跑回大厅,连踢带踹的把小弟们弄出窗外,浩子最后临走还不忘把窗户带好。
初六听着大厅叮咣的声音,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从卧室里探头一看,竟发现鬼都跑光了。
“跑什么,不就是来电话了嘛。”
这手机铃声是李宛晴帮她设的,据说是日本的一位佛系歌手自己作曲,演唱的《般若心经》,虽然初六不懂日语,但心经还是懂的。
初六接起电话,问道:“您好,哪位?”
“啊啊,初六你火了啊!今天昌宁寺的是不是你啊,是不是真的有佛祖显像啊?你快跟我说说。”
初六一接起电话,就听到李宛晴一堆堆地问,完全插不上话。初六摸了摸耳朵,内心感叹,李宛晴的尖叫声实在太有穿透力。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