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安德烈拿起筷子,何聪聪忽然抛出这样一句话。
安德烈脸上的表情是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的,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头一低,又钻进了厨房。
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一种十分默契的沉默,谁也没有勇气率先将它打破,或许这就是一种异样的平衡。
“我不希望,你是抱着这种心态嫁给我的。”过了一会儿,从厨房里钻出来,安德烈这样说道。
何聪聪点了点头,也懂对方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饭后,两人依旧是从前的分工,何聪聪洗碗,但是,正当她将所有碗筷放入洗碗机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将手机拿出来,等看清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名字……
何聪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有着以前前所未有的激动。
电话是沈傅岳打来的,是她意料之外,当然,这是三年前的电话号码,沈傅岳没有换号,何聪聪也没有。
“喂。”何聪聪十分冷静的开口说道。
天知道,在接通电话前,她到底做了多少次深呼吸。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何聪聪无奈的笑笑,“我似乎在离开你公司之后,就没有再纠缠你了吧。”
“我让你见一次允默,然后你就回英国去吧。”沈傅岳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轻而易举。
何聪聪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仿佛下一秒,呼吸就会被强迫停止,她哽咽着对沈傅岳说:“那是我儿子,我要把他带走。”
“不可能。”他回答的斩钉截铁,就连电话另一端的安德烈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说我们是代孕关系,那么你有合同吗?你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就是那样的关系吗?”何聪聪在这个时候好像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将自己想说的话,十分有条理的摆在沈傅岳面前。
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能硬着语气说道:“代孕这种事情本来就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怎么会有合同呢?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两方语塞,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时候,安德烈做出了一个让何聪聪十分震惊的举动,他将电话一把夺了过去,对电话另一端的沈傅岳说道:“我想请问一下,沈总跟你的母亲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很好,不劳你们操心。”
虽然被对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沈傅岳还是耐着性子做出了回答,他不想在一对这样的夫妻面前落下话柄,更不想让他们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带走。
三年了,从沈傅岳从医院醒过来到现在已经三年,他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人,他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只知道自己要等她,和儿子一起。
但是沈傅岳又固执的觉得,他要等的人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曾经给自己代孕的女人。
“如果带不走允默,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何聪聪虽然没有抢过手机,但她的话还是落在沈傅岳的耳朵里。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又听到安德烈继续说道:“沈总有没有想过,您这三年来,所谓真实的记忆,全都是受到周围人的蒙骗。”
“不可能。”骄傲如沈傅岳,又怎么会承认他被蒙骗,而且还是被蒙骗了三年之久呢?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和何聪聪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带走我们应该带走的人,不惜一切手段!”
“手段?你们两个能有什么手段?依靠宁家吗?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沈傅岳在谈判上的咄咄逼人,何聪聪是没有见过的,第一次见识,叹为观止。
过了几秒何聪聪和安德烈还想要再出声说什么,沈傅岳那边就自顾自的将电话挂断,或许是不想再听到他们两个这种扰人清梦的声音。
不错,他们的出现,的确是打扰到了刘氏给沈傅岳制造出来的……和平的假象。
何聪聪这边想不出直接对付沈傅岳的招数,只好暂时作罢。
何父何母在早些年,早在刘氏的安排下,也已经到其他国家去安享晚年,何聪聪在国内已经无所依靠,她思索再三,决定提前去赴和温雅约定好的约会。
安德烈只看见她在家里来回换衣服,不知道穿什么好。他看到何聪聪的这个驱动,也大概能明白她心里紧张激动的心情。
毕竟是三年没有见过的好友,这次赴约之后,何聪聪回到国外,两个人再见,又不知道会是哪一年了。
“我穿这个好不好看?还是穿黑色的裙子?”何聪聪十分兴奋的拿着两件连衣裙,在镜子前面比划,安德烈弯腰将鞋柜里最底下一双黑色的系带高跟鞋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穿着它去吧,配那条黑色的裙子,很好看。”
何聪聪笑着点点头,她三步并作两步,将安德烈推出房间外,匆匆在房间里换上衣服。
等她出来的时候,安德烈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她在国外的时候并不常穿裙装,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欢穿比较方便的裤子。
安德烈也没有几次能见她穿裙子的机会,在他的记忆的深处,他模糊的记得,她夏天的时候穿过连衣裙,风扬起裙角,样子很好看。
“那我就这样去见温雅了,好多年不见了,只是看过照片上她的样子更加干练了……”何聪聪揪着裙角,低声嘀咕着,“不过随着时间越近,我越发期待跟他见面了。”
她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她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安德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