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兵啊,在彻夜激战,在无水无粮的情况下,依旧能如此强悍,复辽军,真天下强兵啊。”眼睛都看直了的遏必隆喃喃的念叨了几句,“不过幸好我们不止准备了一层防线。”
前面在作战,后面的人就亡命的制作拒马,然后隔开一段,再次竖立起来,形成一道又一道障碍拒马。
副都统也感慨:“明明知道已经身陷绝境,明明死伤已经过半,却还在咬牙战斗,这的确是天下第一强军,若是整个复辽军都是这样的战斗力,我们的前途真的堪忧了。”
是的,按照全世界的军队来说,损失一层,就可以退出战斗了,损失三层,就已经是惨败了,死伤四层,那就是崩溃了,而现在,这支已经精疲力尽的复辽军,竟然在损失了六层的情况下,依旧苦战不溃,这的确是奇迹,如果整个复辽军的战斗力都是这样强悍,整个复辽军的战斗意志都是这么顽强,那么,自己的大清是不会取得胜利的。
复辽军冲到了第二排拒马前,于是,那种枪戳人肉的沉闷声再次扑嗤、扑嗤的响起。双方再次在这里展开互相对刺,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对于双方都是要命的。
“第一排趴!”一个队队官大叫了一声,随着这声大吼,那个队官直接扑上了拒马,但就在他扑上去的刹那,一把马刀砍下了他的头颅,但他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抓住了拒马,前排的兄弟们毫不犹豫的向着拒马上趴了下去,他们的铁甲虽然能抗拒荆棘,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铁钉刺入。而失去抵抗能力的他们,就成了敌人屠杀的对象,只是转眼之间,趴在拒马上的兄弟都变成了烈士。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到将敌人用扎枪推开了,现在大军绝对不能停,因为大阵的东面已经有一阵阵炮声响起,那绝对不是自己家的大炮,那是敌人的,在这样密集的大阵面前,每一炮都会有无数的兄弟惨死。
“翻。”
后面的士兵按着前面的同伴翻路障的时候,不少士兵撑拒马的手一下子就被荆棘深深刺入了,顿时就是鲜血淋漓,而只是这瞬间的分神,就会立刻被敌人砍杀。
“翻。”
身后的腰鼓敲得正急,无数兄弟就按着兄弟的遗体翻了过去。
“杀。”翻过去的兄弟立刻挥舞起扎枪猛烈的突刺,一个兄弟含着热泪,还沾着兄弟献血的手紧紧的刺出了他的长枪,长枪就如闪电般的从面前敌人的盾牌边缘准确的扎入,把他从前额到后脑开了一个对穿。作为一个上过多次战场的老兵,现在即使面对清兵白甲兵也全无畏惧……“杀!”一个企图射击的清兵弓兵又被他在胸口戳了个透明窟窿出来。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突入到第二道防线后了。”遏必隆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噩梦,可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第三道拒马阵完成了没有?”
第二道拒马后的清兵在转眼间就被击溃,在步战上和复辽军叫阵,清兵简直就是渣。这样熟悉的战斗,让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的复辽军兄弟信心大增,这才是我们的战斗。
那些幸存的复辽军士兵大步冲向第三道拒马,然后也不用队官再命令,冲在第一排的兄弟将扎枪从拒马缝隙里刺出后,就义无反顾的趴在里拒马上,然后,他们听到里身后熟悉的军令:“翻——”
对于遏必隆放弃已经成为累赘的骑兵,改为步兵拒马阻挡复辽军西去脚步的做法,皇太极感觉到非常满意。
一个大将,能在战场随着战场战事的变化而转变,这是一个统帅该有的素质,他为自己手下能有这样痛在素质的人,感觉到非常欣慰。
但是好景不长,他看到那些复辽军已经不要命了,以让人简直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了第三重拒马,而就在那些复辽军杀散了第三重拒马之后的清兵,冲向了第四道拒马的时候,一个让他怎么也不能相信的场面出现了,第四重巨马后面密密麻麻的清军,面对走路都开始摇晃的复辽军,竟然出现了惊慌后退,这是士气沮丧的表现,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眼看着战争就要胜利的自己这方。
“命令左右加紧攻击,命令刘之源炮兵加大打击力度,命令遏必隆一定要堵住复辽军西去的脚步。”然后将手中的宝剑交给身边紧紧跟随的侍卫亲军头领:“你现在带着我的尚方剑,赶到遏必隆的身后,告诉他,如果他再敢撤退一步,无论是谁,立刻阵斩之。”
这位亲军头领大声领命,高高的举着皇太极的尚方宝剑,带着他最彪悍的人马,冲向了镶黄旗的后阵,对那些已经胆怯的士兵,传达了皇太极的军令:“前进者赏后退者杀。”
镶黄旗的清兵这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那还是前进吧。
于是在第五道拒马的后面,再一次排起了密密麻麻密不透风的人墙,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已经豁出性命,亡命的厮杀,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总算是堵住了复辽军西去的脚步。
复辽军巨大的车轮再一次在原地打转,但每转一圈,都像剥洋葱一样,被四周的清兵多剥离下一层。
看到这样的结果,皇太极再一次笑了,这一次,自己总算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彻底地歼灭吕汉强两个纵队一个炮兵纵队,整整四万五千大军,彻底的让吕汉强伤筋动骨,彻底的解决了南线的战斗,下一个,兵峰将直指辽中,再次出其不意的将辽中王大壮歼灭,那么,大清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