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建国兄弟的好学与好问,吕汉强非常有成就感,于是慢慢的走,慢慢的说:“人这东西做什么事情都有个惯性,做惯了的事情再也难以收手,尤其是有巨大利益的时候,更是如此,这就好比小偷,小偷开始的时候啊,偷东西是因为生计,但随着时间长了,慢慢的就成为习惯了,在他的脑海里,看到别人的东西不偷回自己的家里,心里就把抓揉肠,难受万分,根本就睡不好觉,即便那东西他家里已经有了,即便那东西他根本就用不上,但必须偷回家而后快,这就是习惯的作用。”
赵建国就了然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就看过这样的小偷,专偷女人的兜肚,其实他也没用,也不能卖,但就是手痒,没办法。”
吕汉强就微微一笑:“就比如现在,当我们的边军在这次抢掠中抢上隐的时候,当无数商贾发战争财发上瘾的时候,你让他收手就不太可能了,因为这次不但让他们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与收获,同时也让他们获得了巨大的自信,让他们知道,感情不但蒙古鞑子可以抢掠我们,其实我们也可以抢掠他们,不但自己可以抢掠他们,我们还能砍下他们的脑袋。当这种勇气加上利益捆绑在一起之后,抢掠蒙古鞑子就成为习惯,一个对蒙古来说不好,但对我们却是好的狠的习惯,我相信经过这场全军全民大抢掠之后,我想百年之内,蒙古都不会再安定的过日子啦。”
赵建国站住,想了想,又不无担心的问道:“如果鞑子想要报复,集结大军攻击我们怎么办?”
吕汉强就贼贼的笑了,“我们汉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是防守,现在我问你,你有十几万头牛羊储备,手中握着无数钱粮,胯下还有最好的战马,商贾提供的最好钢刀,鞑子若是进攻你雁门关,你还害怕吗?”
“当然不了,原先缺衣少食的,器械也不全,我们都能抗住打击呢,何况今天这个样子?”
“就是吗,同时这里还因为习惯问题,当蒙古鞑子抽调各部精壮攻击你雁门的时候,你想那些抢惯了的其他边军,会安心坐着看那些虚弱的只有老人孩子看顾的部族不眼馋吗?他们就不会再次趁你病要你命吗?落井下石,有时候是人的本能啊。”
赵建国双手一拍:“是啊,如果要是我,看到某个同袍吸引了鞑子大部分实力,那我绝对会抄刀子抄他老窝去了,这其实也在围魏救赵,解兄弟部队的围吗。”
“就是这个道理,这样一来,就等于慢慢的放蒙古鞑子的血,让他们越来越虚弱,而我们边军呢,因为有这样的抢掠做补充,即便朝廷没有饷银钱粮,但敌国的钱粮也会越来越壮大,而蒙古鞑子为了躲避这样没有办法的死结,就只能往北退去。”
赵建国的眼睛就亮了,“如果这样,那我们的国朝的防线不就往北推进了吗?我们不就是开疆拓土的功臣了吗?”
“现在我们是不是功臣我不敢说,但我想百年之后,我们会被国人怀念的。”
这时候,队长周楚钧走了过来,表情凝重的道:“姑爷,这次我们歼灭接近四百鞑子精壮,跑了大约一百,我们也折损了一百好兄弟。”
自从边军和马匪,以及马户纷纷冲出草原,刚开始蒙古人简直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去抢掠他们,哪里有他们前掠自己的道理,这凭什么啊,要不也不至于将自己部族最强壮的汉子勇士派去大明的京畿参与那盛大抢掠盛宴,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这样,就是我可以抢你,但你不可以抢我,这就是道理。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汉人冲进来抢掠,随着越来越多的部族被学习覆灭,随着越来越多的幸存者飞奔到黄金家族的王庭向老汗王哭诉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老汗王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他一面向他们原先的钟祖国明廷,开始申述他们的苦难,一面书信他们在京畿抢掠的子弟,要求他们回来歼灭这股股无耻的汉人,一面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各不足的青壮,开始汇集起来,进行抵抗。
因此,从三天前,吕汉强在屠戮蒙古部族的时候,发现越来越多的蒙古部族青壮组织起来,对抗自己。其实,这早就在吕汉强的预料之中,蒙古鞑子也不是各个白痴,尤其那个一心想着恢复黄金家族成吉思汗伟业的老汗王,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这次,刚刚自己摘下翡翠吊坠的那个尸体,那个汉子的衣服就与被自己屠灭的部族不同,那一定是另一个部族的首领,一个来援助部族的首领。
下一步会越来越难了。
不过,不管怎么难,自己必须走下去,绝对不能退缩,因为自己一退缩,士气就泄了,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狼性就没了,刚刚养成的,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乃至商贾的贪婪本性就会消散了,因此,自己就是一面旗帜,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至少在京畿之地,助纣为虐的蒙古鞑子回援之前,自己绝对不能退缩,这是百年的培养,也是自己战略的需求。
没有勤王诏书我照样救国。
看着有点悲伤的周楚钧,吕汉强淡淡的点点头,“告诉兄弟们,这次出战战死战伤的兄弟抚恤加倍,另外我将在我的牛羊每年的获利里,抽出一部分,每年给他们的父母子女与补贴。”
吕汉强这淡淡的吩咐一出,立刻引来了身边人的欢呼,这种欢呼瞬间被扩大,于是这中欢呼变成了五千人的欢呼,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