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安已经毁于战火,在吕汉强的军事运筹下,也没有重建的想法,因为在他的思维里,自己有了摧毁一切的炸药包,从今以后,城市攻防战已经彻底改变,费时费力耗费无数钱粮的城池,将不堪一击,再要修复重建城池,简直是劳民伤财,占有自己捉襟见肘的军费开销,这是一种得不偿失的动作。所以他的督师行辕就直接安置在了帐篷里。将帐篷一分为二,前面是议事的地方,后面就是自己休息的地方,这次就全留给了未来的接班人——史可法。
后账里很简单,粗笨的桌椅,粗笨的家具,上面是一些粗瓷大碗,这在看惯了南方惊喜家具茶具的史可法看来,简直粗鄙的令人指。
地上没有铺设地毯什么的,只是将黄土夯实,洒了一些水,不让他起尘土罢了。靠着北面帐篷上,挂着一幅辽东的地图,地图非常详细,详细到每一个村庄,每一条道路,每一条小溪,在那上面,用红色和蓝色的笔,大大小小的箭头,展示着整个辽东大地战场的局势,即便是对地图并不十分了解的史可法,也能一目了然的看明白,只要略微挥一下想象,就可以在胸中形成一幅两军厮杀交战的壮阔场景。
是一张粗笨的胡床,上面铺着东北特有的狼皮,着狼皮冬天保暖,夏天隔潮,然后是一床单薄的被褥。褥子就那么平展展的铺着,被子却叠的非常规制,四四方方的,棱角分明,就好像豆腐快一样,竟然没有一丝的褶皱。
站在这个简单而绝对是规则的床前,史可法九瑶有兴趣的想象着吕汉强当时住在这里的样子,想象着他在这简陋的地方,指挥着千军万马,与大明帝国最大的敌人满清厮杀,那是怎样的一种淡然和豪迈,不知不觉间竟然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是多久,这时候,一个查账的高手幕僚,轻轻地唤醒了他:‘督师大人,详细的账目,我们只是抽查一番,没有现舞弊和贪墨的状况,总胀上更是严丝合缝。”
史可法就一皱眉:“难道就没有一点漏洞可查吗?”
这个查账高手幕僚就轻轻地摇头:“按照我给日升昌商行主号查账多年的经验,这里几乎就没有。”
史可法就不相信地摇摇头:“这天底下的官员不贪墨,这天底下的将校不吃空额,不喝兵血,这绝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查,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有漏洞,一定要严查。”
其实这个幕僚知道史可法的心思,只是凭借自己在日升昌商行查账多年的经验,的确是没有漏洞,最后站在那里想了再想之后,为难的道:“若说这里真要是有什么舞弊,那就是这伙食上的花销实在是太过昂贵了。”
史可法的眼睛就一眯:“噢?怎么个昂贵法?”
于是这个查账高手,就指点着手中一张誊抄出来的账单给史可法看:“复辽军的士兵,每人每日给米或者面二斤而且每个士兵还有从山西运过来的兔子肉,每日一斤,蔬菜肉蛋,等等等等,这样的伙食标准,已经远远的出了大明正常军队的标准,可以这么说吧,单单只是这笔开销折合成银子,就是改制后大明其他军区士兵的三倍以上,而是大明军队在没有改制之前——”这话就不能说了,因为在之前没有改制的大明军队,几乎是没有钱粮的。
“那你的意思是?”
“下官的意思是,这是复辽军唯一的漏洞,因为这样的伙食标准是不现实的,都已经接近了我们大明中等之家的水平,乃至更高。”
史可法就暗暗点头,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算,这里的水分也就太大了,也就是说,12万大军,每天的伙食费,就可以贪占三分之二,乃至更多,这绝对是一笔让人恐惧的数字。
想了一下之后,有看看外面的天色,史可法突然提议道:“走,跟我去军营看看,看看将士们到底吃得怎么样,是不是如同账目上规定的那样?”
证据这个东西,必须要抓住现行才成,因为对付李吕汉强和他手下的这帮走狗兵痞,只有用铁一样的证据,哑口无言。
这个查账高手幕僚,就点点头,然后亲自给史可法披上斗篷,两个人就悄悄地走出了大帐,直接走进了军营。
暮霭弥漫,正是军营里开饭的时候,当史可法出示了督师手令走进军营的时候,没有现向其他军营那样混乱不堪,臭气熏天,到处是整齐严谨的帐篷,帐篷与帐篷之间,是夯实了的土地道路,一来便于往来通连,二来更是加强了防火的效果,而且纵横交错挖着排水沟,军营里的污水顺着排水沟缓缓的汇集到一起,然后流出营地,更在每十个帐篷的边上,设立了一个入玉米秸圈起来的厕所,时不时有士兵在里进进出出,这就是这个营地没有到处粪尿的原因。
看着如此整洁的营地,史可法也不得不佩服吕汉强治兵的严谨。
再往前走不远,就看到一个帐篷,在里面热气腾腾地冒着烟气,士兵的12个人为一个小队,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在鱼贯而入,透过大开的正门,看到里面有一排粗糙的桌子,桌子上堆着高高的馒头和米饭,还有一摞烤得鲜嫩的兔子肉,外加上几大桶不知道是什么的蔬菜。
每一个士兵走到这个桌子前,都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分着格子的木盘,在筷子筒里拿出汤勺和筷子,然后在桌子后面,围着白围裙的伙夫轮着大勺子挨着个儿的给大家分。一个小队分完毕,就有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喊着号子,带领他们回到自己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