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鸾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江怀川态度好一点。
于是很拘谨的道:“江兄,人偶师施术时,身体十分脆弱。能否烦江兄为我二人护法?”
杨夕这边的情况,则是完全相反的。蹲在只有自己腰那么高的小人儿面前,一根手指戳人家脑门:“说吧。”
那人哆哆嗦嗦:“姑娘想问什么?”
杨夕一挑眉,点点头:“沟通失败,看来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只有削一顿再问了。”
杨夕其实真不知该问些什么。他对这死狱两眼一摸黑,根本无从问起。但她有个简单粗暴的逆向思维——眼前人这人刚才德行,定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劫道新修士,怎可能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削一顿吧!
江怀川前车之鉴未远,打一打就老实了。
结果这厮还没得江怀川的骨气。
看见杨夕抬手招了一只有锋利齿列的碾盘,当场就吓得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全说了。
说的内容先略过不提。且说江怀川借宁孤鸾之力出了敌人识海,不等静心护法,便忽然感觉头上有阵法波动。
聪明机警,几乎马上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心中大惊,又不知如何唤醒施术的二人,那两人本体怎么推都不醒。
一咬牙,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那两个畏缩修士心窝里,一人插了一刀!
二人连个声儿都没出,软软扑倒。
杨夕、宁孤鸾一人一口鲜血,喷出去直有半米。
“姓江的你过河拆桥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宁孤鸾睁开眼就是大骂,他受伤尤重,站起来就要去踹,早忘了刚还发誓要对人家好。
江怀川却低喊一声:“藏一下!”
杨、宁二人这时也感觉到了头上波动。
宁孤鸾微怔。
杨夕却脸色一变,跟江怀川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嗖”一声窜出去,奔了那狼妖少年逃走的甬道。
宁孤鸾发愣,“那隧道笔直笔直的,怎么藏?”
被江淮川拖走了。
昆仑弟子的标配装备,在这时候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杨夕把芥子洞府往甬道的石壁上一拍,三个人猫在里头,从刚才那个土洞里,是完全瞧不见这里藏了人的。
江淮川摸摸洞壁,感叹:“昆仑芥子洞呐,真是杀人越货听墙角的利器……”
杨夕默默,你还没有见过战部避世钟呢。
宁孤鸾急吼吼的低叫:“你们两谁能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进来人就进来人,为什么要藏起来?”
江淮川竖起一根指头:“嘘——”
杨夕:“来了。”
只听轻微的两声响,有两个人落了。
其中一人轻呼:“帝座!不是说这死狱直通战场么?怎的不是在海上,而是在地下?”
宁孤鸾脸色也变了。
只听一把冷锐的嗓子缓缓开口,语气淡漠:“海面上空间开阔,利于排列兵阵。自有那帮剑修、阵修罩着。地下却只能靠单打独斗,自然更适合这些不堪合作的匪类。”说罢忽然一笑,淡淡的好听:“我早先便猜想,既然海中生物有那能钻地潜沙的,没道理百怪侵袭就没有。可地下战斗,并不适合修界通行的剑、法、阵三板斧,这伤亡极大的战场,残剑又支了谁去填命?不想,昆仑还真是能物尽其用。”
听墙角的杨夕和江淮川对视一眼:夜城帝君也算个有智慧的了,这些问题他们就没有想过。
杨夕还多想了一点:卿本佳人,奈何太渣……
不知是否杨夕和江淮川两个倒霉催的加一起负负得了正,杨夕三人今日的运道似乎格外好。正紧张着夜城帝君会不会两条通道二选一,巴巴的就走了自己这边。忽闻另一边同道传来吼叫:
“妈的,谁敢杀我东区的协管?刚进死狱就闹事,爷爷倒是要把死狱的规矩一次性告诉你们,免得认不清谁是大小王!”
杨夕欢乐了,换个人初来乍道,定然是避开冲突。但那个一脸冷面的夜城帝君么……
结果那人作死没够,居然静了片刻又吼一声:“快快!有个比女的还漂亮的男的!抓住抓住!”
声音十分欣喜,定然是看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