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昆仑尚有一名合道。
如今的修仙界,统共有多少比肩合道?
陆百川如今成了大陆叛徒,仙灵宫太上长老白镜离白散仙常年远游,经世门的最弱合道时战机已经在炎山秘境陨落了。剩下已知的,就只有龟缩在中央之森,八百年不见得出一趟门儿的梧桐巨木,血海魔域里两个互相牵制,也不怎么问世事的老魔头。还有屠神之战中,据说有两位不出世的散仙现身,战死了一位,还剩一位,另有一个隐士门派,尚有一位刷新了合道最弱底线的合道期修士。
虽然难辨真假,但据昆仑大长老苏兰舟回来以后说,那一位除了境界自带的神通,甚至连个神行法术都不会,简直都不好意思叫战力。
综上所述,当今修真界所有尚在理事的战力巅峰,竟然都在昆仑。
一个也没留给别家……
如此迅猛的崛起速度,这样下去,昆仑前方的道路,又有谁人能挡?
别说挡,就说有谁人追的上?
邢铭终于从施法中站起来,躬身行礼:“邢铭参见小师叔,恭喜小师叔境界大成。”
二人目光对视一眼,江如令的目光精准地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对,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震慑他们。
关于五代墓葬开山,早在近十年前,杨夕初到昆仑时,他们就背着花绍棠进行过探讨。
虽然各自的猜测不同,但一致的结论是,古代墓葬带给昆仑的,不太可能只是满山的灵宝法卷。
今日实际发生的状况,只是他们诸多猜测中的一种。
并且是仅有的几个,比较好的结果。
封山十年,消息与外界全然不通,但封闭中的昆仑山震动的一刻,他至少知道,五代墓葬开启了。
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海怪大败,昆仑形式一片大好,终于有闲心开墓。二,修士大败,昆仑形势一片惨淡,被迫开墓寻求破局之途。
若是第二种,江如令这个新出世的灵剑三转,自己就是破局之法。已随时准备好落地开战。
若是第一种——其实江如令在看清地面上人山人,海翘首以盼的时候,就猜到应该是第一种——他当然也要为昆仑的烈火烹油再加一团砝码,与下代核心弟子残剑一样,杀狼剑江如令虽然极少出剑,但那并不代表,他不擅长。
关于昆仑在修仙界的地位,他与邢铭的看法相似——与其退让,不如死磕。
知道五代昆仑,乃是一家独大,惹得群仙忌惮,最终被整个修真界全面围攻而灭派。
但他们依然觉得,所谓中庸,并非正道。
如果引起了整个修真界的忌惮,那么就把实力经营到整个修真界围攻也打不动为止。
昆仑的道义,先天就与修真界主流相悖,并无握手言和的可能。
六代昆仑从创派之日起,不就是这样一路死磕着,才发展到今天。
前人的鲜血历历在目,昆仑但凡不是那么的“山大王”,早就已经派散人亡,道统断绝了。
花绍棠看了看江如令,又看了看苏兰舟,挥手在身边布下了数十道隔音障影屏蔽一切神识探查的禁制,指着天空中三十多座浮空山岛:“这就是你们一直瞒着我的么?”花绍棠看了看面前的师兄弟,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弟子,“你们都知道?”
他身后的邢铭、高胜寒一起跪下来。
花绍棠于是不再看他们,慢声道:“昆仑内部一直有传说,最初的数代昆仑,都是依天藤而建,是为把守天藤而存在的门派。而三代昆仑的时候,把天藤给弄断了。但后来的昆仑,仍是建立在天藤的根脉上……”
苏兰舟忍不住说了一句:“小棠,你还是不要想太多……”
花绍棠却道:“大师兄,我的确是笨一些,比你们反应都慢一点。可我并不是蠢,按年岁和入道的时间算,我比你还要大不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想不通吗?”
“昆仑建在天藤的根脉上,是真的。至少一直到五代昆仑,都是没有错的。可是四五两代昆仑,并未听说六十年才能开山一次的传闻……而我们的师父,找到昆仑根脉的依据,是因为芥子石。传说以往数代昆仑,都出产芥子石,这种世上唯一可以容纳生命的空间灵石。可是,难道昆仑会有两道根脉么?
“所以,我们的昆仑,其实是建在了天藤上……虚境中的昆仑,那背后的十八段掌门练心路,就是几十万年前的天藤。”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核心弟子的入门仪式,是要带他们去看虚境中的昆仑了……月亮就是我们的昆仑,而我们的昆仑在虚境之中,亦既是说,月亮是挂在虚境里的。”
花绍棠抬起头,夕阳已沉,夜晚无月的星空,一片黑暗,只有星辰在闪闪发光。
“虚境,就在那天幕之外,九天之上,比天还高,没有灵力,没有尽头,是一片难以跨越的黑暗长河。而我们,是被扣在这个世界里的……囚徒。”
花绍棠还有一句话,因为太过压抑,所以没有讲出来。
天藤本是跨过那长河唯一一座独木桥,可是,它已经断了。
花绍棠轻叹一声:“我是不是所有核心弟子中,唯一没有看出来的?”
苏兰舟、江如令和高胜寒都没有说话。
唯有邢铭摇一摇头:“不是。”
还有另外一人,便是因为年岁太小,成为核心弟子时连飞都不会的杨夕。
花绍棠又问:“那我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