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铭一点头:“只是这样的话,还用不上我亲自来。关键是报信的人,怀疑这家店其实闹鬼有三十余年,只是最近不知厉鬼是进阶了,还是疯了。忽然变得更猖狂而已。”
“我猜,报信的是张家。”景中秀。
邢铭赞许点头:“没错。”
杨夕惊讶地看着景中秀:“你怎么知道?”
景中秀耸了耸肩:“我不是了解闹鬼的事,我是了解抓鬼的人。”景中秀着看了看邢铭,“前面不是了么,鬼神总涉人事,所以才需要能装会演。没准陶记闹鬼的事,就是张家搞得鬼。”
“为了争生意?”谭文靖忽然问,“把竞争对手的店铺搞成鬼屋,然后就没人敢去,都跑自己家来了?”
景中秀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谭文靖:“你是魔鬼么?争生意往对家客栈的饭锅里撒点马粪就好了,犯得着杀人么?”
杨夕痛苦地捂住了脸,不知道这两人谁的槽点更多一些。
还是谭文靖吧?
话不多叙,在杨夕还没对这些已知的信息琢磨出点儿什么来的时候,他们就到达了沙河镇。沙河镇并没有河,漫风沙席卷而过,黄土建造的客栈门前,半新不旧的帆布幌子猎猎飞卷。
车水马龙,人丁兴旺的一家,挂着“张记”。
门可罗雀,竖着个木牌子“减价”的一家,挂着“陶记”。
两家车店对面而开,生意却相差渊。
杨夕一行人显然不能追逐大众那么庸俗,违背主流地选择了“陶记”。
这时候杨夕总算感觉到了,自己和景中秀穿得那么土,还被风吹了满脸沙,又在马车里跟土豆猪草挤了一路的意义。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穷得不要命的。
然而邢铭下马,杨夕景中秀下车,拉着捆好的谭文靖走进车店。一进店全体愣住,包括邢铭。
那柜台后面的写写算算的掌柜,竟然是个修士……
那修士脸色有些发青,神情也比较阴鸷,缓缓撩起眼皮,声音沙哑苍老地道:
“几位打尖儿还是住店?有大行本国人氏么?本店不接待曾经背井离乡的大行人。”
老板显然也认出了对面几位是修士。
邢铭皱起了眉头。
杨夕扯一扯邢铭的衣袖,意思是,怎么办(⊙_⊙),会不会已经演砸锅了?
邢铭笑眯眯一甩浮尘,借着浮尘的遮掩,飞快对几人做了个口型——蜀山。
“没有,全都不是大行人。我们住店。”这个能装会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