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豫王,及坐在轮椅上,好几年没有出现在朝堂上的安王,三人目光,全都聚集在殿中央的女子身上。
不,应该说,整个太极殿内的所有人,包括永嘉帝,都将视线,投注于那红衣似火,姿态闲散,不失傲然与优雅的女子身上了。只见那女子,眉疏不画,自青于黛,颊淡未扫,更赤于脂,外物不御,心正眸中,当真是天上之人。
世俗中的貌美女子,对于他们这些上位者来说,不是没有见过。然,那些脂脂粉粉,相貌堪佳的绝色女子,要不循规蹈矩,木讷呆板;要么娇娇弱弱,没有一丝灵性。
与殿中央的傲然女子根本就没法比。
漓王这个色痞,一面与所有人一样,望着凌无双边想边打量,他觉得自个要是不能一亲芳泽,真是枉来一世。
站在凌无双身后,眸光澄净无辜的傻王,将众人投放在凌无双身上的各色目光,尽收眼底。
他恨不得将凌无双遮掩在身后,剜掉众人的眼。
无论那投放在凌无双身上的眸光,是纯属欣赏,又或者是见色起意。
礼部尚书因凌无双的话,一时间骇然,但随即又恢复淡然,“鲁王妃,要您这么说,老夫认为您和鲁王爷二人,才是那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人。”瞧凌无双勾着唇角,看着他不说话,礼部尚书心里的底气更足,他道:“见了皇上,您和鲁王爷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跪拜?”凌无双启开红唇,似笑非笑,似语非语,吐出唇中‘跪拜’二字,“夫为妻纲,我家王爷未做的事,本王妃怎可悖了他的意,擅自做主呢?”
说的也是,永嘉帝从不将傻王当做儿子看待,对于父子之间该有的礼仪,一方面是傻王压根就不晓得,一方面是永嘉帝自身根本就不在乎。
而对于跪拜永嘉帝,傻王自有记忆起,便已完全从脑中剔除了掉。
“爹,你和她一介妇人啰嗦什么,儿子现在手指痛死了!咱们还是让皇上做主的好!”何天赐突然出声,阻止礼部尚书继续与凌无双言语下去。
他昨个说过,他要告御状,让永嘉帝惩治凌无双。这会,他等不及了,十指连心,断指处传来的隐痛,折磨的他要死的心都有,不报这断指之仇,他实是心有不甘。
听到何天赐的话,永嘉帝不再沉默,他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冷着脸问凌无双,“昨个本是热热闹闹的喜事,你怎就出手断了何爱卿公子一指?”
明知故问吗?凌无双美眸从永嘉帝龙颜上一扫而过,心下对其翻了个白眼。
究其五官样貌,看着不似昏庸无能的一国之主啊?怎么就眼拙心瞎,到这种境地?
“儿臣(儿媳)拜见父皇!”轩辕擎和凌语嫣一前一后走进太极殿,朝龙椅上的永嘉帝拜道。
永嘉帝颔首,随之抬手让轩辕擎,凌语嫣退至一边,候着凌无双回话。
“娘子,这儿不好玩,墨墨要离开这,离开……”傻王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太极殿里来来回回的看了几圈,摇着凌无双的手道。
他怕他一个忍不住,会出手将这里的一切给毁了。
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他恨,恨他多年来对他的不管不顾,更恨其让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母妃,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未曾留下一丝半点的印迹,以致他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找出有关他母妃的讯息。
皇宫是世间最黑暗的所在,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张遮丑的面具,他要拨开这一个个面具,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露出各自伪善恶毒的面孔。
凌无双眸光柔和,看向傻王道:“乖,一会咱们就走。”
“鲁王妃,与朕说说你为何会伤了何爱卿的爱子?”永嘉帝皱了皱眉,沉声再次问凌无双。
“我断他指,实在是便宜了他。”凌无双瞥了何天赐父子一眼,望向龙椅上的永嘉帝,道:“蔑视皇权,就是诛其九族,也不为过,皇上,您说无双说的对吗?”不待永嘉帝说话,凌无双又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英明神武,身为您的子民,理该敬重您膝下的所有儿女。不,应该说整个轩辕百姓,都该对皇家任何一员,尊敬有加。”
凌无双的高帽子,此刻给永嘉帝戴在了头顶,她要让永嘉帝难堪,而且难堪的在众人面前启不开口,做出对她言语的反击。
永嘉帝龙目一沉,但,还不得不接凌无双说的话。只因他不接话,摆明着说他否认凌无双所言。
‘英明神武’还怎能与他挂钩?
“这与你伤何爱卿公子一事,有何牵扯?”永嘉帝装糊涂,沉声问凌无双。
他脑袋混沌了吗?自个刚才已经说的相当明白,他还要在这装,那就容不得她凌无双将话挑明,弄得他失了颜面。
“皇上难道没听清无双刚才说的话吗?”凌无双秀眉微蹙,问永嘉帝,接着她又道:“既然皇上没听明白,无双不介意与皇上细细说叨一番。”
永嘉帝龙颜微微变色,好个大胆狂妄的女子,竟在太极殿上质问于他,实在气人得紧。
然,永嘉帝心里再生气,再为凌无双的话震怒,他都不得不压下。
一个帝王,掌控不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何谈权掌朝堂?
凌无双才不管永嘉帝心里怎么想的,她牵着傻王的手,朝前走了一步,停下。
道:“我家王爷是皇上您的孩子吧?可问题是这么明显的事实,何大公子及些屑小之徒,明知还欺辱我家王爷,双儿知道皇上您忙着处理朝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