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子,说掉就掉。
头顶一群乌鸦“嘎嘎嘎……”飞过,凌无双差点一个忍不住,抬手就要在傻王后脑勺削上一巴掌,‘傻大个倒挺会想,把她说的话,理解成了不要他,他以为这是耶稣与门徒的最后一顿晚餐吗?’强忍住心底的郁闷,凌无双揽住傻王腰身,脚尖一点,腾空飞起,”不许瞎想,知道吗?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就不会说话不算话!”
心中的小伎俩得逞,傻王将自己的长臂,轻轻环绕在了凌无双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咧嘴笑着道:“娘子一定要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哦!要是娘子哪天忘了,墨墨就算找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要把娘子给找回来。”
说清影是一根筋,这傻大个不遑多让啊!把这样的一根筋,给她多来几个,估计她说起话来,累死的心都有。
嘴角抽搐了下,凌无双朝傻王无奈的点头“嗯”了声。
小树林里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溪流,不知是从鲁王府外哪条河引进的,溪水澄可见底,时不时还会有几条小鱼儿顺着溪流,自由自在的游过。
晨阳照耀,溪流中的水,似是一匹上好的锦缎一般,泛着明亮炫目的光泽。面积不算很大的树林,因有了这溪水的滋润,长得极为茂盛。林中,溪边,芳草如茵,一片翠绿。
零零散散点缀在这绿毯上的小野花,为翠绿绵软的绿毯,增添了些须妖娆灵动。
“抱牢我哦,咱们要下去了!”凌无双揽着傻王,运着轻功,在小树林里来来回回飞了数圈,红色与白色两道交织在一起的曼妙,颀长身影,缓缓在澄澈的溪边,落了下来,“你自己玩会,我坐在这歇会。”凌无双说着,松开傻王的腰身,在溪边绿草地上坐下。
“哦。”傻王点头,一步一回头,到距离凌无双有数米远的溪边蹲下身,望着溪流里的小鱼儿喃喃自语道:“小鱼儿,娘子她要歇会呢!咱们不要吵她,好不好?”
听到傻王憨憨的和溪中鱼儿说话,凌无双绝美的容颜上,呈现出的笑容,满是幸福和*溺。与单纯的他相守一生,即便没有男女间的爱恋情愫生出,然,就这么平淡幸福的过日子,何尝不是件美好的事?
伸手从腰间取出明月箫,放到唇边,随着心念‘鱼儿,鱼儿,游到他身边,找他快乐的玩吧!’起,优美的箫音,从凌无双唇边的明月箫中传了出。
一时间,整个小树林的上空,仙音渺渺,宛如鹤儿升空,极幕天而翱翔于飞。*烂漫,化作薄而透亮的轻纱,布满天地。
那鹤儿盘旋于空,渐渐白羽黑翎恍兮惚兮,散于蔚蓝的晴空中。
清影领着凌语珊进入小树林,在距凌无双有二十多米外停下了脚步,二人摒神静气,听着这如沐春风,沁人沁脾的袅袅仙音;轩辕墨眸光看着一拨一拨的鱼儿,向他眼底摇首摆尾畅游过来,他暗自叹息一声,叹息凌无双的箫音,于精通音律,且技艺不凡的他来说,也有所不及。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曲子,这世上,怕是仅有他的双儿可以吹奏出。想着想着,轩辕墨情不自禁在心里为凌无双的箫音,用手打起拍子来,若是咱们哪天来曲琴箫合奏,或者清风,明月双箫叙情,该有多好?
有的,一定有的!轩辕墨在心中起誓道。
凌无双沉浸在自己的箫音中,仿若与外界完全隔绝了开,大红色的衣袖,与她身后轻垂着的秀发,伴着风儿与箫音,轻舞飞扬,美轮美奂,看的清影和凌语珊二人,齐齐整愣了住。轩辕墨自从在街上遇到凌无双第一面时,他就觉得凌无双不是个徒有美貌的浅薄女子,是的,他知道,眼下他看到红衣飘飘,秀发飞舞的凌无双,眸里只有说不尽的潋滟光华。
她就是她,是风姿卓绝,璀璨夺目的她!这个世上,无一人可以变成她,也无一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心揪痛起来了,轩辕墨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他对她的爱恋,又增加了不少,怎么办?身上的冰魄怎么办?他是不是得尽快想办法把这冰魄给解了,好给她一份完整的爱。
暗自调节气息,轩辕墨心绪恢复平静,随之心痛的感觉逐渐隐没了下去。箫音慢慢的止住,凌无双站起身,走到一棵树木旁,慵懒的靠在那,她眸光淡然无波,脸色平静至极,朝清影和凌语珊望了过去,“有事?”
轻浅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听在凌语珊耳里,有股子说不上来的疏离。
靠在树干上的红衣女子,到现在都没有把她当做妹妹吗?凌语珊垂着头,秀眉微蹙,想着。不管她当不当她是妹妹,她都是她的大姐,是她现下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姐,姨娘虽说神智清醒,可她总觉得,姨娘似是什么事都看淡了,竟然在醒来听到宁氏被杖责三十,贬为下人的事,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宁氏的晦气,在她说今个要来鲁王府找大姐这件事时,姨娘亦不吭不响,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宝儿的*头,手捧宝儿的衣衫,发着呆。
爹爹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女儿,所以她唯有靠眼前不远处,靠在树干上的红衣女子,寻求挫败凌语嫣的机会。
琴棋书画,她样样不如凌语嫣拿得出手,可是,她就是想在嫁给齐王为侧妃前,在近期京中闺秀们传的纷纷扬扬,有关昭和长公主举办的赏花会上,盖过凌语嫣一头,好让其知道她凌语珊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入了齐王府,任她拿捏。
“语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