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决定与轩辕墨今晚便去宫里揭穿皇后的真面目,他们要让永嘉帝悔恨自己瞎了眼,错把豺狼当爱人,那日由青莲别院回到王府,桂嬷嬷见庆阳郡主安然无恙,一刻都没耽搁,把长公主写的书信给了凌无双。
看完信,永嘉帝对心爱女子的爱,顿时令凌无双打心底瞧不起。
想到后面的时日里,她还有其他事要办,于是,便决定在今晚,与永嘉帝,及皇后二人,清算清算,“没什么好准备的。”轩辕墨神情淡然,与凌无双说道。
“母妃受的苦,不会白受的,等会到了宫里,你只需呆在一旁看着就好。”
“嗯。”
轩辕墨眸色柔和,点头应了声。
月色,穿过一道道宫墙,静静地照进御书房中。永嘉帝在宫宴进行到一半时,便以龙体不适,提前离去。
近期,他心痛之症,愈来愈严重。
他不解,为何只要一看到不再痴傻,且风姿卓然,不被他多年重视的儿子,就会引起他心痛加剧。
想过,琢磨过,隐约间他有那么点头绪。
但,若要进一步通透,却不得而知。
良久,永嘉帝轻叹口气。
银辉照耀,照得御书房内清冷静寂,更照得他内心落寞颓然。
看来,他是老了,要不然,也不会时常心痛,时常忆起往事,永嘉帝靠坐在御案后的椅上,眼睛闭合,在那想着。
“秦安,朕不是说了么?朕需要静静,你怎么不通禀一声,就推门进来了。”永嘉帝不悦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他哪知道秦安此刻与守护在御书房周围的御林军侍卫,皆以被轩辕墨出手击晕倒在了地上,守在暗处的影卫,见此情景,未待显出身形,便已然像钉子一般钉在了原地。
夜风灌入,吹得御案上敞开的折子,发出一阵呼啦啦地声响,“退下!”何时,他说的话不顶用了,永嘉帝微恼,语气不免有些凌厉。
“无双过来看看皇上,这还没坐下说话,皇上怎么就叫无双退下呢?”
清淡,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话语,传入永嘉帝耳里。
骤时,他双眼睁开,坐正身形,在御书房内打量起来。只见一女子,白裙翩飞,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注视着他。
御书房中,只燃着一盏灯火。
昏黄的灯光与月色融为一体,使得御书房内的光线,并不显得太过黑暗。
是她,是凌无双没错。
永嘉帝看清来人,眉宇皱在了一起,她不是身体不舒服与鲁王和灵儿先行回王府,怎么这会子会出现在宫里,且无所顾忌地站在他面前?“鲁王妃,你不觉得你眼下的行为,触犯到朕了吗?”凌无双没有说话,她站在原地,依旧凝视着永嘉帝,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渐渐地变成了讥笑,“无双愚钝,不曾想到。”触犯到他?哼,她还想剜了他双目,亲手杀了他这个糊涂皇帝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到底想干什么?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光晕,似是对他极度鄙夷,对,就是鄙夷,还有她嘴角呈现出的笑容,尤为讥诮,何事会让她用这般态度对他?“有事明天再进宫与禀于朕。”永嘉帝言下之意是让凌无双即刻离开御书房,一则,他知道他拿凌无双没有办法;另一则,他顾忌着轩辕墨,凌无双可是轩辕墨一生要相守的女|人,倘若他对凌无双不利,那对他本就没有好脸色的儿子,怕是更加不会搭理他,甚至于会为了给凌无双报仇,与他刀剑相对。
“知道么?我为你感到极度的悲哀。一个连同榻共枕多年的女|人是谁,都尚且gao不清楚的人,有何资格做一国之主?”凌无双脸上的笑容,跃然而出,不再若有若无,但这笑容,如千万把利剑,直刺向永嘉帝心口位置,登时,他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于凌无双这没头没脑,嚣张至极的话,更是气得血气上涌,怒道:“放肆!”
与此同时,他那被凌无双的笑容刺穿的心,又因凌无双说出口的话,紧缩了起来。
同榻共枕的女|人是谁?
她为何要这样说?
心有疑惑,他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
“放肆?我怎么就放肆了?”凌无双负手而立,宛若女王一般,傲然凝视着永嘉帝:“整个轩辕百姓,无人不知当今皇上专c皇后,只因皇后是他年少时一心要娶,且与其心心相印的爱人。然而,又有哪个知道当今皇后仅是个冒牌货?就是皇上你自个,怕是也不知那身处椒房殿,做了近乎二十年的皇后是个冒牌货吧?鸠占鹊巢,致使真真正正的皇后却在过着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凌无双说的她,永嘉帝岂能不知?
“放肆!皇后是朕的发妻,是朕,是朕要,要……”永嘉帝一时间心里迷茫,后面的话,结合多日来在皇后,轩辕墨两人身上连连出现的变化,让他怎么也理直气壮地说不出后面的一句话,他不相信凌无双说的话,不,或许他是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在他面前摆着,又由不得他不生疑,“是你要c爱一生的女|人吗?”凌无双语声轻浅,眸中尽是讥讽:“你不觉得你的爱很肤浅么?柯氏两姐妹,长得再想象,也是有区别的,就算你从相貌上分辨不出,从性格上亦分辨不出,但你总该知道姐姐柯美岑左耳后有颗米粒大的红痣吧?”
凌无双将永嘉帝未来要为自己辩解的后路全然堵了住,柯氏姐妹相貌相似,与她们关系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是很难分辨得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