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他又要独守空房了。
…… …… ……
次日,清晨。
餐桌上,叶唯熙低着头默默喝粥,尽量不让身边的澹台宴辞和对面的老太太发现自己憔悴的脸色。
昨晚即便百般不愿,她最后还是坐上了萧俊楚的车回到了萧家,不过依旧还是睡的客房。
不知是认牀还是心里不痛快,反正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终于有了点睡意,哪知快要睡着时,却听到门外隐隐约约有踱步声。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了门外的人正是让她失眠的罪魁祸首。
她没理他,在知道他也彻夜难眠之后,她本是阴雨绵绵的心情瞬间雨过天晴,睡意也奇迹般的降临,于是她抱着枕头,把他的踱步声当成催眠曲,很快就睡着了。
叶唯熙正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突然身边的澹台宴辞喷饭了——
“噗……”
叶唯熙和老太太不约而同地瞪她,迅速把自己的碗挪开,两人皱眉嫌弃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你干什么?”叶唯熙唇角抽+搐,顿时没了食欲。
“对对……对不起。”澹台宴辞也很抱歉,忙不迭地拿餐巾擦拭桌面。
三两下抹了桌子,澹台宴辞歪头凑近叶唯熙的耳边,用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小小声的跟她说:“表叔居然真的会穿从垃圾场里掏出来的衣服耶!”
叶唯熙转眸朝客厅看去,果然看见萧瑟风刚从楼上下来,一身正装衬托得他的身形硕长高大挺拔,即便已年过五十,依旧魅力无穷。
衣服,果然是妍姨从垃圾站内找回来的那件。
“妍姨洗过的!勤俭是美德!”收回视线,叶唯熙不紧不慢地说道,淡定自若不似澹台宴辞那般大惊小怪。
“不对!”澹台宴辞突然轻叫。
“什么不对?”
“这件好像是全新的,你看,吊牌都没剪。”澹台宴辞用嘴努了努萧瑟风的背影,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刚下楼的萧瑟风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转身又往楼上走,正好暴+露了忘记剪掉的吊牌……或者是他根本没注意有吊牌。
全新的?那应该就是妍姨买的那件吧!
叶唯熙轻蹙着眉头看着萧瑟风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们交头接耳在说什么?”
对面的蒋靖柔不甘被冷落,板着脸瞪着交头接耳的叶唯熙和澹台宴辞,不悦地喝问。
干嘛?有好玩的不告诉她,是歧视她这个老太婆吗?
“没,没什么!”澹台宴辞连忙摇头,坐直身子与叶唯熙拉开距离。
“我还没聋!”老太太更不高兴了。
闻言,澹台宴辞默默腹诽,没聋那您老问什么呀?既然没听到就说明您老人家已经耳朵不好使了嘛,真是的……
叶唯熙低着头默默吃饭,鉴于老太太最近对她诸多不满,她还是老实点不要多言,免得又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我们在夸奖表叔。”面对老太太犀利似箭的目光,澹台宴辞只得讪笑着敷衍。
“他有什么好值得夸奖的?!”蒋靖柔眉尾一挑,满是不以为然。
“有哇!”澹台宴辞微微倾身伸长脖子尽可能地靠近老太太,压低声音说:“从垃圾站捡回来的衣服表叔都肯穿,不值得被夸奖么!”
“什么垃圾站?什么衣服?”老太太不解,听得云里雾里的。
昨天老太太去见了个朋友,不在家,所以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就是妍姨不小心把表叔的衣服扔了,然后又从垃圾站里找回来洗了之后还给表叔。我还以为表叔只是刁难妍姨,想不到他居然真的会穿耶!”澹台宴辞可爱地撅着小+嘴儿,神秘兮兮地跟老太太说。
蒋靖柔越听越惊奇,暗暗后悔昨天外出,直觉告诉她,她错过了一场好戏。
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见宋雅妍不急不缓优雅从容地进+入餐厅里。
“妍姨早!”
“妍姨早。”
澹台宴辞和叶唯熙异口同声地跟宋雅妍打招呼。
“早!”宋雅妍对她们点了点头,然后再转眸看向老太太,“干妈早!”
“早!”老太太咬了口火腿三明治,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
宋雅妍朝着与餐厅相连的厨房走去,叶唯熙抿了抿唇,佯装随意地站起来跟了进去。
她进+入厨房,顺手关了推拉门。见宋雅妍站在流理台前盛粥,她一边从水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丢嘴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妍姨啊,你给爸爸新买的那套西装还要吗?如果不要就给我吧,我拿去送人。”
“我扔了!”宋雅妍头也没抬地回了句,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情绪。
“扔了?”叶唯熙失声叫道,无比惊讶地看着宋雅妍。
“嗯!”
“扔哪儿了?”
“大门外的垃圾桶!”宋雅妍盛好粥,抬眸看她,见她一脸纠结分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不解地问:“怎么了?”
妍姨把衣服扔进垃圾桶了?那爸爸岂不是从垃圾桶里……
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一身傲骨的萧瑟风从垃圾桶里捡衣服穿?
“唯熙?”
“啊?哦,没,没什么。”
她想得出神,惹来宋雅妍狐疑的目光,连忙摇头。而当她看到宋雅妍苍白憔悴的脸色,不由微微蹙眉,“妍姨你没事吧?”
“嗯?什么?”
“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