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闻言,萧俊楚反射性的喊出来,因为装痛不需要吃药的。一喊完立刻觉察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补救,“呃,我的意思是……我车里有。”
“等着!”她嗔怨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拿着车钥匙就下楼了。
见她的情绪终于有了好转,萧俊楚像是虚脱般往后一倒,半躺在牀头大大的松了口气,重新端起杯子,慢悠悠的喝水。
待一杯水喝完,他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心,顿时一激灵,整个人猛地弹坐了起来。
脸色大变。
糟了!!!
该死!他居然忘了放药的那个小抽屉里还有童沐唯的药,而药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个香囊也放在车里的……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他慌忙跑进车库,目光触及僵立在车门边的那抹小身影时,他猛地刹住了脚,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静谧!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紧绷而诡异的气氛,让他大感不妙。
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举步维艰的朝着她轻轻走去。走到她的身后方,看到她手心里那抹刺眼的红,他的心,狠狠揪紧,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慌。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他极力想要掩藏的……红色香囊。
他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唤她,“萧太太。”
叶唯熙置若罔闻,仿佛他不存在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心里的香囊,鼻端全是淡淡的荷花香。
她脸色苍白,大脑神经在频繁的抽~搐,头痛欲裂……
金线镶边的红色香囊,绣着一对可,严格说来像是一对小鸭子,绣工实在不咋地。而香囊里,装着一长一短两小簇头发,很明显是一男一女的。
不用说,这两簇头发,长的一定是童沐唯的,而短的必然是萧俊楚的。
原来不是她太敏~感,原来他和童沐唯的定情物并非是那枚戒指,原来他从不曾放下……
难怪他会舍得亲手扔了那枚戒指,跟眼前这个香囊比起来,那个戒指根本不算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罢了,而这个香囊才是他最重视最宝贝的。
因为,这是童沐唯送给他的!
那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她从他身上闻到的,就是这种香气。所以,当时他并非是拿着要送她的手链站在落地窗前发呆,而是拿着这个香囊在缅怀童沐唯……
他刻意掩藏,只为不让她发现,所以不惜撒谎骗她。
香囊并不贵重,却意义非凡,将彼此的头发装在绣着鸳鸯的香囊里,意思自然是愿彼此能白头到老,永远在一起……
痛,很痛……
分不清是头更痛还是心更痛,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痛得她好想睡一觉,因为睡着了就不会痛了,不管是头还是心,都不会痛了……
弯腰探进车内,将香囊放回原处,然后她一言不发转身往屋内走。
萧俊楚心慌意乱,一把拉住她,“萧太太,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她回头看他,目光和语气都异常冷淡。
“我……”他狠狠拧着眉,想说说不出。
她勾唇一笑,“说吧!我听着!”
“……” 她越是这样笑,他越是慌张,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生气。
五秒过去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眼底尽是讥讽,“如果没话说……抱歉!失陪了!”
话落,她甩开他的手,再次转身。
“萧太太!”他急了,追上去抓~住她的双肩,焦急又担忧的看着她的眼,冲口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顿了一下,“我可以扔了!!”
终究,他还是犹豫了一下。
不管他说得有多么的坚定,可在他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她知道!
所以她的笑,也更冷了,“不必!留着吧!”
她不想再这样了,不想把自己变成多疑善妒的怨妇,不想把自己的自信优雅全毁了,更不想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如此患得患失。
他若不爱她,她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抬手,坚定的把他的手从肩上拨掉,抬步继续往屋里走。
“叶唯熙,你到底想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他愤怒的吼声。
她置若罔闻,脚步不停,依旧走得头也不回。
萧俊楚这下是真的头疼了,狠狠磨了磨牙,冲上去抓~住她狠狠一扯,力道大得直接被她侧转回身。
“我都说可以扔了,你到底还想我怎么做?”他狠狠瞪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气急败坏的怒吼。
对!他还是很在乎这个香囊,可如果她不允许他留着,那为了她,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叶唯熙轻勾着唇角,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他愤愤不平的模样仿佛在指控她不识好歹,好似在说他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了她却还这样无理取闹,简直是不可理喻。
呵呵!
“萧俊楚,如果你心里没她,你留多少她的东西对我而言都不足为惧!”她说,语气不急不缓平静无波,“反之,若你心里有她,你就算毁了所有属于你们之间爱情的见证物,对我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他还是不懂,她在乎的不是童沐唯留下的这些东西,而是他的心!
他的心里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