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远知道唐诗心中所想,声音悠然,“那晚皇上本来要带你回宫的,可是被你机智而勇敢的浩远哥哥及时阻止了!”
唐诗奇怪道:“你怎么做的?”若是这样入宫,不管是生是死,只怕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宫了!
“我真诚地启奏皇上,说你这个人极其缺乏安全感,在任何陌生的地方都会惊恐不安,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要是去了宫中,陌生的环境激发了你心中不安的因素,惊恐之下只怕凶多吉少,皇上很犹豫,可是随行的太医很赞同我的意见,说你伤情凶险,最好能够在熟悉的环境中救治,皇上几经犹豫之后,才准许你回府疗伤!”
唐诗唇角弯起,“谢谢!”
谢浩远得意一笑,还想说什么,雅霜来报:“夏侯少将军到了!”
谢浩远看着唐诗脸上的表情,撇撇嘴角,“你想见的人来了!”
唐诗的确想见他,当日最后的画面,是他忧切的脸,后来呢?那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谢浩远站起身,“你昏睡的七天里,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夏侯砚每天都来,依我看,你的婚事看见曙光了,恭喜你,这一刀挨得真值,虽然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当然,还包括你不想要的东西!”
浩远哥哥的话听得唐诗云里雾里,刚醒转过来的脑子实在有些混沌,有些不太明白,尤其是浩远哥哥这样从未有过的正色!
“到底是男女有别,你要不要请他进来?”
唐诗轻轻点头,谢浩远嘴角浮起一抹坏笑,“对我就男女有别,对他就全无差别,真是女生外向,要不要我再大发慈悲地把小秋带走,以免影响你们的郎情妾意?”
唐诗摇头,小秋顺从地躺在她身边,安静可爱,没有一丝动静,她喜欢这种感觉!
谢浩远的身影消失之后,夏侯砚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唐诗眼中,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
夏侯砚不敢置信地看着唐诗的微笑,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眉眼间满是惊喜交加的神色,“阿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一向是风华无双的模样,可是现在,脸色苍白,眼眸赤红,有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伤心之色,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过了,唐诗想对他笑,有太多疑问,没来得及化解,还未说话,就被一双温润的嘴唇覆盖住所有汹涌的思绪!
他的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她,声音却开始颤抖,“我真的很怕,怕你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唐诗微笑,“可我还是活过来了!”那个时候,她也以为她要死了,刺杀皇上,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如何能不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他的目光掠过唐诗肩头,手也跟着伸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唐诗苍白虚弱的脸掠过一抹淡淡红晕,正欲阻拦,他却不管不顾地掀开唐诗的肩头,虽然已经缠上白色纱布,却仍有血迹渗出,清晰可见,触目惊心,他眼底掠过一抹惊痛,自责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唐诗轻轻摇头,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暗哑低沉,极是艰涩,唐诗轻轻握上他的手,“我不会死的!”
他看着唐诗,目光灼灼,“我知道,你不会舍得丢下我的,你当时是怎么发现那内侍有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