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诗的大婚之期排在今年的殿试之后,最近府中一直很忙,尽管娘不乐意,可该有的礼节还是一样不少,而且,唐家的人已经快到京城了,阿诗终究是唐家的女儿,尽管包括阿诗自己在内的人都不怎么乐意,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总不能授人以柄!
夏侯倩然回府之后,发现娘和哥哥之间经常因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很是奇怪,哥哥以前从来不顶撞娘,现在居然能为了未来嫂嫂,不惜惹娘生气,“哥哥似乎很喜欢她,我想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了哥哥?”
夏侯砚眸光变柔,微微笑道:“很多很多,你是不是每一件都想知道?”
夏侯倩然扬起脑袋,“可是娘为什么很不喜欢她?”
夏侯砚连头都没有抬,浓眉微皱,“这个你应该去问娘!”
夏侯倩然见哥哥不愿意说,只得自言自语道:“哥哥都一把年纪了,别的王孙公子像你这么大的早就妻妾成群了,可你却一直一个人,你这个少夫人可真难挑,这些年,娘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名门闺秀,就没一个合眼的,家世好的,不是身子孱弱,就是性情太娇气,性格稍微过得去的,家世又不行,家世可以的,性情也好的,才貌总是差强人意,就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嫂嫂,来配我十全十美的哥哥!”
夏侯砚忍俊不禁,“哥哥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夏侯砚从小就是夏侯倩然的骄傲和崇拜的对象,在夏侯砚的婚事上,她虽然基本没有什么话语权,不过对这件事的看法,却和夏侯夫人如出一辙,哥哥如此出色,理应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哥哥!
夏侯倩然想起外面的言论,“听说这永贞郡主容颜倾城,也不知道除了容貌之外,还有什么被哥哥看上的?”
夏侯砚斜斜地看着妹妹一眼,唇角勾起,“很快你就会见到了!”
夏侯倩然想起昨日和娘的谈话,“昨日我向娘问起哥哥的婚事,娘非常不高兴,提起那个永贞郡主就是一脸的厌恶之色!”
夏侯砚眉峰拧起,娘不喜欢阿诗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她知道他和阿诗的事情开始,就动用了各种手段横加阻拦!
可是谁也想不到,皇上居然会没有任何征兆地赐婚,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阿诗的主意,可是娘却不管不顾地认为是阿诗仗着救驾的功勋求皇上让她如愿以偿,从而对阿诗更加厌恶,夏侯砚也懒得和她解释!
夏侯倩然见哥哥不愿多说,便说起了在边关的见识,说起了表兄靖江王,没玩没了!
靖江王是先皇十三子,端淑太妃所出,是夏侯砚的表弟,夏侯倩然的表兄,自幼和夏侯兄妹关系亲近,新皇登基之后,被封靖江王,不在京城,夏侯倩然一去半年多,就是在靖江王府逍遥度日,乐不思蜀!
---
这日,唐诗正前往静兰湖赴约,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路,脚步都轻盈起来,心中充满了期待,轻松如同一支绽放的荷花,随风摇曳!
可是眼前出现的一个中年男人,让唐诗蓦然停下了脚步,身上的衣服虽然简素,可是那种高贵威严的气势不容忽视,相貌堂堂,气魄非凡,凝视着唐诗,与夏侯砚如出一辙的唇际让唐诗蓦然明白这是谁!
唐诗的心一阵狂跳,她满心期待地来赴阿砚的约会,哪里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名动天下的人物-夏侯元帅?
黑衣深深,浓影如墨,突如其来,谁也想不到,唐诗顿觉慌乱,深深一拜,“唐诗参见元帅!”
夏侯元帅见唐诗这么快就知晓了他的身份,黑眸中掠过一抹赞赏,“郡主很意外吧!”
唐诗颔首,“是,唐诗不知何德何能?能得元帅亲临!”
夏侯元帅的声音带着通达的慈和,“郡主放心,我只是路过,不会错过你和阿砚的约定!”
唐诗脸色一红,一种羞窘之情从心底升起,夏侯元帅似乎对自己和他儿子之间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夏侯元帅目光扫过唐诗,淡淡一笑,“郡主果然有当年怀敬之风!”夏侯元帅的声音竟然带着淡淡亲切,让唐诗心底一暖!
唐诗心中好像有一个顽皮的小精灵在不停地跳跃着,而且越跳越快,心绷得紧紧的,她实在猜不透今日夏侯元帅找她的目的所在,只道:“谢元帅赞赏!”
夏侯元帅转过身,“阿砚是我儿子,他一直都是个执着的孩子,为了你,他付出了很多想不到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对得起他的一片心意!”
唐诗猛然抬头,有些东西瞬间明了起来,缓缓闭目,“元帅请放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背叛阿砚!”
夏侯元帅的脸上浮现一抹难得笑意,“好,很好!”
---
冬日的静兰湖寒意深浓,唐诗手握长笛,吹奏一曲玄妙天籁!
笛声升到高远天空,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化作一片绚烂织锦!
“你今天有什么心事?”曲毕,夏侯砚掠过轻轻吻过唐诗唇间的朱红,目光缠绵!
他衣袖间飘来若有若无的迦南香气,莫名叫人心安,唐诗反问道:“何以知道我有什么心事?”难道要告诉他,在见他之间,先见过他父亲了?
夏侯砚凝视她,目光闪动,“这首《鹧鸪飞》,你有一个地方吹错了!”
唐诗挑眉看他,“果真是曲有误,周郎顾,我今日才是见识到了!”
夏侯砚的指尖滑过唐诗的脸颊,有阵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