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殉节之后,端淑太妃就是整个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了,皇上怀疑端淑太妃抱恙根本就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景焕留在京城,乘机笼络朝中大臣,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亲自过来确认端淑太妃是不是真的抱恙在身!
刘嬷嬷进去伺候太妃起身,屏风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虚弱的脚步声,刘嬷嬷轻声道:“娘娘,小心一点!”
端淑太妃终于从屏风后面出来,坐在上座,眼睛无光,脸上有浓浓倦色,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
端淑太妃是先帝宠妃,育有十三皇弟,皇上是当时的皇后之子,皇后之子对一个父皇宠妃的态度,大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端淑太妃和皇上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皇上看太妃面色晦暗,不复往日的光彩照人,当即朗声笑道:“听闻太妃抱恙,可惜朕政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前来看望,还请太妃恕罪!”
端淑太妃疲惫笑笑,“和国事比起来,哀家的事只是小事,上了年纪的人,谁没有个三灾六病的?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哀家看得很开,景焕这些年一直在靖江王城呆着,从来没有时间陪陪哀家,如今哀家染恙,也就剩下这个小小心愿了!”
端淑太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喘不上来,又剧烈咳嗽了几声,皇上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神色,他还闻到寝宫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药草味,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太妃的病倒不是装的!
端淑太妃是他母辈之人,他一向奉行仁孝治国,就算心有不甘,也无计可施,“那朕就不打扰太妃休憩了,景焕就留在京中陪太妃吧,朕先回宫了!”
端淑太妃含笑不语,皇上又威严道:“你们都给朕好好伺候太妃娘娘,若有出了差池,朕要你们的脑袋!”
“是!”刘嬷嬷等人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到皇上的身影离开静姝宫!
刘嬷嬷起身,对其他宫人道:“娘娘需要静心修养,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来惊扰!”
“是!”
刘嬷嬷看向娘娘,已然没有了刚才病弱伤身的模样,还是担忧道:“皇上几乎从来不踏足静姝宫,今天怎么会来?是不是起疑心了?”
端淑太妃凤目微闭,“是啊,皇上生性多疑,等踏平了景晖之后,下一个就是景焕了!”
刘嬷嬷一惊,“那我们该怎么办?”
端淑太妃睁开眼睛,缓缓起身,看着雕栏玉砌的画栋,“皇上是想把景焕赶走,不让他留在京城,哀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无非就是担心景焕成了下一个景晖,所以要未雨绸缪!”
刘嬷嬷忧切道:“皇上会怎么对付王爷?”
端淑太妃缓缓道:“以前皇上虽不亲近景焕,可是景焕离京,也大大打消了他心头的不悦,彼此相安无事也好,可是自从景晖夺位之后,皇上就成了惊弓之鸟,整日疑神疑鬼,他不除去景焕,是注定难以心安,照这样下去,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生存之地?这些年,景焕一直退让,他却步步紧逼,想把景焕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有的时候,不是一味的退让对方就会顺势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