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砚道:“郦文轩回来了!”
郦文轩?唐诗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真是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勇气,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受得了东躲西臧的清苦日子?回来是正常的,不回来才不正常,唐诗一边给他沏茶,一边道:“他居然还敢回来?”
夏侯砚不屑道:“是啊,不过我早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点,他昨天在青楼和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
啊?唐诗的茶差点烫了手,“他一向欺男霸女,这次居然将人打死,那被打死的是什么人?”
“是京城一官吏的儿子,被郦文轩的人打了之后,无人敢上前阻止,等到有人请来大夫的时候,已经死了!”
唐诗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得出来郦文轩的嚣张跋扈,当初要不是自己会点防身的武功,早就被他抢到府中了,沉吟道:“以郦家的手段,必定又是以权势相压,息事宁人吧?”
夏侯砚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一次,没这么便宜!”
唐诗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便道:“郦文轩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你说像我那样的花拳绣腿,就揍得他在床上躺了半年,这个人啊,见了老虎就成了猫,见了猫就成了老虎!”
夏侯砚忍俊不禁,唐诗见他笑得莫名其妙,更加奇怪,“你笑什么?”
他信口敷衍道:“没什么!”
“不对,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还不快说!”唐诗不依不饶。
他无奈一笑,“你那几下子如何能伤人筋骨?是我派人揍的!”
唐诗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自己心中一直萦绕的疑云了,当时她打郦文轩的时候,下手明明不重,郦文轩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年,当时还一直以为是郦文轩夸大其词,原来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看来,不是郦文轩不经打,是他被打了两次!
唐诗忽然反应过来,“当时……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吧?”怎么也没想到,当时他就为她出头了!
夏侯砚笑道:“熟不熟不一定是通过见面的次数来决定的,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也不熟,你如此与众不同,在那个时候就吸引了我的眼睛,我总不能看着我喜欢的女人被一个恶霸欺负吧,给他一点教训,没要他的命,已经够便宜他了!”
唐诗靠在他怀里,闭目微笑,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他们已经携手走过好几个春秋,如今有了一双儿女,卿儿已经蹒跚学步,儿子尚在襁褓之中,温柔的夫君,可爱的儿女,正当她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忽道:“你知道郦文轩在青楼抢夺的那个歌伎是谁吗?”
唐诗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说起来和你还有点关系!”他淡淡笑道。
唐诗忽然明白了,歌伎?唐琪?这个妹妹嗓音一向动听,听他这样说,难道真的是唐琪?
蓦然觉得厌恶,唐一鸣和安梦瑶又不是日子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不下去,至于把唐琪送到风月楼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去吗?
以前唐雅在明心楼做事也是为了钓金龟婿,现在唐琪在风月楼做事,不过也是为了被哪个大家公子看中,带回府中,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是福是祸还说不定!
唐雅唐琪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女儿,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父母?为了让女儿钓到金龟婿,攀上高枝,居然不惜一切代价,让唐琪发挥所长,送到风月楼去,还真以为能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没有强大的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随波逐流了,以唐诗对唐琪的了解,哪里像是内心强大的人物?在这种地方的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哪里会真心对你?真是太天真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他安慰道:“这一次,我不会让郦文轩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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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文轩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那个被他的人打死的公子的家人居然把尸体抬到了京兆府的大门口,击鼓鸣冤,很快,就吸引了无数看热闹的人,没多过久,郦皇后的弟弟在京中横行霸道,草菅人命的言论瞬间流传起来!
死者父母哭得凄惨不已,好好的儿子被活生生打死,一时间,民怨沸腾,要求杀人偿命的正义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郦国丈得知消息的时候,怒不可遏,这个儿子,回来之后还没安生几天,居然还惹来这么天大的麻烦,打死了人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处理得当,多赔些钱,卷宗改一改,交代交代办案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他一点都不知情,还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没有应急预案,经验丰富的他此时也差点慌了手脚!
郦文轩也傻眼了,他也以为只是赔钱了事的问题,却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本来听说那个被他打死的人只是一户普通小官的儿子,根本没当回事,以他老爹的权势,这些算得了什么?可是想不到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让他不好善后。
郦国丈紧急派人处理,还动用权势相压,可是对方根本不接受他提出的和谈条件,只有一个条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们不要钱,只要他儿子一命赔一命!
郦国丈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对方家人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居然告了御状,上达天听,这件事,连皇上也知道了!
京城民怨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