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医联盟的成员都对唐老爷子的病束手无策,这让向晚意一家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以至于忽略了叶伤寒的存在,这时候听了唐老爷子的话,向晚意才回过神来,她赶紧快步来到床边,隔着蚊帐对唐老爷子说:“是的呢,外公,伤寒都在房间里等了你很久了啦!”
“晚意,快,快扶外公起来。”
说着,蚊帐后面传来阵阵窸窸窣窣声,透过半透明的蚊帐,叶伤寒依稀能够看到唐老爷子正准备翻身下床。
向母唐丽春赶紧说:“爸,叶先生不急的,侯教授正准备给您看病,我们还是先等侯教授诊断过后再见叶先生吧?”
已经起身跟在众人身后的叶伤寒见生得雍容华贵的唐丽春朝着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于是就跟着说:“唐老爷子,您先安心看病吧!”
在众人的再三劝说之下,唐老爷子最终又躺回了床上。
再次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叶伤寒,侯天佑皮笑肉不笑的语气说:“叶小兄弟,原来你是卖花的?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也是来给唐老爷子看病的呢,呵呵……”
说着,侯天佑以舍我其谁的姿态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他只稍稍抬手,跟在他身后的陈烟南立刻就如他肚子里的蛔虫那般恭恭敬敬地迎上去为他挽起衣袖,并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帮他擦手消毒。
做完了准备工作之后,侯天佑才又说:“唐老爷子,我现在要为你把脉,麻烦您将手腕递给我。”
“动作麻利点吧,我还等着见叶小兄弟呢!”
唐老爷子很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伸到了蚊帐之外。
“……”
侯天佑差点没憋出内伤,毕竟凭他在医学界的地位,无论到什么地方行医都会受到百般礼遇,可现在倒好,唐老爷子为了能早点见到一个小农民竟然催促他。
硬着头皮,侯天佑将手指伸向唐老爷子手腕的同时忙干笑着说:“唐老爷子,虽然我是第一次为你诊断,但我一早就听说您的病症非常棘手。所以,本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我必须要认真又小心……”
“哼!”
唐老爷子的脾气显然很大,都不等侯天佑把话说完,伴着一声冷哼,他当即将手缩回了蚊帐后面,紧接着,他更是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既然你喜欢磨叽,那就不用麻烦你了!”
“这……”
侯天佑彻底傻眼了。
依着他平日的做派,要是病人敢对他如此不敬,他必然会起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然而,偏偏眼下他这位病人是燕北市赫赫有名的军政世家唐门的掌舵者,就连中医联盟的总会长张回春都得巴结奉承,平时的他就算再有脾气这时候也得憋着。
无奈了,侯天佑只能朝着向母唐丽春投去求助的目光。
“爸,你干嘛呢?侯教授不也是为了您好吗?”
唐丽春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在燕北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叶先生,很想见他,但你的病情真的不能拖延了。再说了,叶先生不是也说了会等你先检查身体的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丽春赶紧又看向叶伤寒,说:“叶先生,你说是吧?”
见侯天佑还没开始给唐老爷子诊断就吃了瘪,叶伤寒心中那叫一个解气,也不表露出来,他朝着唐丽春微微点头,然后对蚊帐后面的唐老爷子说:“唐老爷子,您就安心接受侯教授的诊断吧,我就在边上等着您,保证不走!”
“叶小兄弟,你可一定不能走啊!”
唐老爷子说着,这才孩子气一般又将手伸了出来。
如吃了苍蝇的侯天佑不敢再废话,赶紧开始为唐老爷子把脉。
眼看着侯天佑的手指搭在唐老爷子的手腕上,大家伙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尤其向家人和沈倾心更是屏气凝神,露出一副既担忧又期待的表情。
跟在侯天佑身后的陈烟南左右无事,于是就继续怒视叶伤寒,那瞪圆的双目就仿佛斗鸡眼似的。
不过,叶伤寒才没有闲工夫搭理陈烟南,一脸无所谓的他重新又坐回了沙发上,甚至还很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陈烟南都只能毕恭毕敬地站在侯天佑的身后,甚至向家的人也都站着,可叶伤寒却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陈烟南越发恼怒了。
可在这种场合,他表达恼怒的方式似乎也只有用更加怨毒的眼神怒视叶伤寒。
渐渐的,陈烟南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现场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沉寂,到最后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下意识地看向侯天佑,注意到侯天佑正在为唐老爷子把脉的手竟然在颤抖时,他吓了一跳,于是就憋不住用弱弱的语气问:“老师,怎么了?”
空着的那只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侯天佑先是微微摇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屏气凝神地为唐老爷子把脉。
然而,他越是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越是做不到,到后来他更是不得不放弃把脉,然后颓然坐在凳子上。
唐丽春忙用急切的语气问:“侯教授,你检查出我爸患的是什么病了吗?”
“唉……”
轻叹一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的侯天佑用不甘的语气说:“向太太,唐老爷子的病实在诡异,脉搏时快时慢,时有时无,恕我直言,我行医半生,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脉搏……”
“哼!”
唐老爷子冷哼一声,然后说:“也就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