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委屈巴巴的样子,让旁人都不禁心生怜悯,他们纷纷向王经理投出的一抹厌恶的表情,觉得他做得有些过了。
王经理回头瞪了那保安一眼:“你怎么回事?”
那扔他的保安都懵了,赶紧摇头说:“不对啊!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事实明明就发生在他的眼前,总不能说是道士自己飞出去的吧!
“哎哟!完了完了!贫道的腰椎骨好像断了!站不起来了,我要报官!我要你们赔钱!”老道士又捂着腰,痛心的握拳锤地。
“我……”保安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经理嘴角抽搐了两下,这道士分明生龙活虎,哪儿有腰椎骨断了的模样。
他忽然觉得这老家伙一点都不傻,吃完霸王餐,居然还想讹钱!对付这种江湖骗子,就是不能服软!
他走过去拍了拍老道士的肩膀:“放心,我会带你到医院做检查的,如果你身体真出了问题,医药费我一分不会少给你,但现在,你必须把饭钱先结了。”
“嗯?又和我提钱?”老道士眼睛乌溜溜的转了转,干脆不装了,起来直接坐到一条板凳上,义正言辞的说:“一句话,没钱,你能拿贫道咋的?”
一帮人都看呆了,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这道士,刚才还对他升出怜悯之情的人,有点想扇自己耳光。
王经理气得不行,指着他说:“好哇!你这老家伙,吃饭不给钱还这么狂!我这就给警察打电话,拘留你十天半个月,让你瞧瞧厉害!”
说着,王经理就掏出手机,一副要拨电话的样子,而老道士眨了眨眼,样子好像不是害怕,而是对王经理手里的铁疙瘩很感兴趣。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快的走上前来,把王经理手中的手机摘了下来。
“他吃饭的钱是多少,我替他付了。”
来者眉清目秀,身材俊朗,却不是陈南,又是何人。
“你……你是他什么人?”王经理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
陈南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道士赶紧冲上来,激动的握着陈南的手说:“这位是就是贫道的儿子,名字叫……”
“我叫陈南。”陈南摸摸了老道士的额头,叹气道:“他是我的朋友,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别介意。”
“原来如此……”王经理也理解,颇为同情的冲陈南说:“兄弟,要尽快把你朋友送回组织,别让他再出来祸害人了。”
陈南随手把手机扔给王经理,郑重的点头道:“一定。”
那老道士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很气愤的大叫道:“你才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贫道我脑子正常得很!”
“抱歉啊,我想我得快些走了。”陈南丢下几张红钞票,赶紧拉着老道士往外走。
远远地听到老道士的嚎叫传回来:“松开我!贫道不是神经病!!”
……
夜色下江北河,波光粼粼,静谧而迷人。
河边的堤坝上,两人坐在一块块塑料板上,好像在聊人生。
“兄弟,真够意思!”老道举着一碰灌装啤酒,和陈南碰杯:“你这朋友,贫道我交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老道,问。
“贫道姓叶,名无崖,你可以称呼我为无崖道长。”叶无崖一脸感慨的说:“要不是刚才小兄弟对我施加援手,贫道我可就惨咯!”
陈南仰头,一口把罐子里剩下的啤酒喝了个精光,而后点燃一根忧郁的宝塔山,喷了口白烟,才道:“无崖道长,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这个人,也喜欢交朋友。”
说完,陈南埋下头,却见叶无崖眼冒绿光,紧紧的把他盯住。
“你……你干嘛?我怎么感觉,你眼神有些不对?”陈南一脸懵逼。
叶无崖动了动喉咙,赶紧爬到陈南面前,将他嘴里刚点燃的宝塔山摘下,像是宝贝一般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这味道……”叶无崖颤抖的放在嘴里,贪婪的吮吸了一口:“啊~嘘服……”
“你这是……?”陈南哭笑不得,忍着笑说:“无崖道长,你别露出一副没见过烟的样子啊!”
陈南是真的很郁闷,事实上,刚才流窜在步行街中,那股古怪气息的源头,就是这个老道,叶无崖。
原本陈南还以为会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却不料最终找到的人,竟是这副古怪的德性,就像……就像是上世纪穿越过来似的。
关键是,陈南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古武底子,但那股气息却真实存在……这就让陈南对这老家伙,打起了十足的兴致。
叶无崖叹了口气:“兄弟,说来不怕你笑话,贫道在山区生活了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进城。”
“哪个山区能穷成这样?”陈南有些好奇,对着老道的兴趣更大了,他还没听说过谁连烟呀,啤酒什么都没听说过的,整个就一活化石。
叶无崖嘿嘿笑道:“事实上,连贫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山沟沟叫啥,说起来,小兄弟你还是贫道认识的第一个城里人。”
“那道长你这辈子活得还真可怜。”陈南发自内心的替叶无崖感到伤感,叹息道:“多少花花世界都没见过你都没见过,就到快入土的年纪了。”
说着,陈南看叶无崖的酒罐子空了,又开了一瓶,给他扔过去。
“人生呐!!”叶无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月亮举着酒罐子:“这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