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惊讶地看着陈宫,莫非公台今日犯糊涂了,杨奉要是有与袁绍对战的勇气和信心,两年时间他便不会连晋阳都攻不下,畏袁如虎啊!贾诩也不好在嘲讽陈宫,耐心解释道:“杨奉无力阻挡袁绍八万大军,襄垣二城也不能久守,故杨奉只能坚守壶关,依靠地势拒敌。”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杨奉再如何坚守,也无退敌之策呀!”吕霖实在猜不到杨奉的意图,疑惑的看着两只老狐狸。
“待价而沽!”陈宫地脑袋终于清醒了,冷静地分析道:“杨奉至少能坚持两个月,两个月内若陛下下旨驰援杨奉,则杨奉继续退敌,若洛阳不派出援军,杨奉便会献出上党,聚众投降。”
“降?”这么没气节的事情,杨奉都能干出来!他如今与袁绍的品级相等,他若投靠袁绍,他俩谁当主公呀?吕霖疑惑道:“袁绍会容他?”
“不降是死,降则可能活,被逼无奈也只有投降!”陈宫叹了口气,“哎…对杨奉而言,至少能多活几日…”
“他若降,也应该降曹操才是。”
“呃…杨奉要有少主这等聪颖才智,便不会有今日的下场…”陈宫欣慰地笑出声,感觉很有意思。
“杨奉若是兴泽这种人,头疼的便是公台与贾某。”不苟言笑的贾诩说出这句话,还真不像笑话。陈宫深以为然赞同地点头,幸好杨奉就只是杨奉,合该他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吕霖只能无比恭敬地鄙视着贾诩,拜礼道:“当老师是在夸我,徒儿引以为荣!”
“杨将军被陛下亲自敕封的卫将军,此事当由陛下操心,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公台赶紧准备过冬棉衣,陛下一旦下令出兵驰援,你就该出发了。”
“为何是我?文和莫忘了我是尚书令,我可以上表举荐你与少主派兵驰援,想必陛下会欣然同意的。”陈宫难得露出开怀大笑,明显觉得能坑贾诩一次很有成就感,至于吕霖,只是捎带的。
……
陈宫的话还真让人无力反驳,吕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有贾诩这个老师在,吕霖按照他指示做事儿就行了,可以节约不少脑细胞。这几日吕霖生活照旧,该朝会朝会,朝会完陪献帝用膳,回来后陪严夫人、雯儿聊聊天,闲暇时候写写字,练练左手刀。
正好有陈到与金蛇卫这么做陪练,吕霖乐此不疲的锻炼左手,虽然握不了赤龙胆,虎翼还是舞的虎虎生威,连陈到都不是他对手。吕霖深知遇到危险地时刻还得靠自个,所以每天都修习刀法,再不济也要能以一敌四打赢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才行,不然传出去多丢人?
如今右臂还是没有力气,不过可以运动自如,吕霖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因为他可以握笔写字,也可以右手吃饭!对于一个右手废了小半年的人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一日清晨朝会时候,张邈、郗虑与华歆继续与董承、赵温、孔融唇枪舌战,一直保持在三对三平局的水平线上。对于这样无聊的争执,群臣早就习以为常,偏偏他们乐此不疲。吕霖打个哈欠困得不行,昨夜与环儿那妖孽亲热太晚,今早起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虽然两人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吕霖还是非常享受环儿那双软玉小手的服侍。吕霖并没有因为喜欢环儿而冷落蔡琰,况且与蔡琰规规矩矩躺着,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不是?
正好大殿暖和,吕霖站在中间,正好靠着柱子睡觉,与贾诩这个老师一个德行,也不管献帝看到生不生气。反正吕霖没有上过龙台,假装陛下坐在龙椅上看不到他们小动作不就行了?就像中学生自欺欺人,当老师在讲台上看不到他睡觉一样。
“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被冻着?今年冬天寒冷,应该在宫里多设炭盆,为陛下供暖!”赵温向天子拱手,义正言辞地继续吹胡子瞪眼道:“陈令君你百般阻挠,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明鉴,臣并非不知今年天气严寒,然今年冬天买火炭之预算,已经在两月前捐给关中灾民,如今内库空虚,宫中房舍众多,实在负担不起这些火炭费用。”堂堂大汉皇帝,冬天连碳火都烤不起,也实在是可怜!对此陈宫也没有办法,谁让献帝当时太豪爽,做好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陈令君言过其实了吧?买火炭能花费多少钱财,哪里耽误了关中灾民生存?”赵温立即挑衅,怎么看陈宫怎么不爽!
但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给献帝供上碳火,皇后,贵人、美人要不要供上?他们都供碳火了,三公、九卿府里要不要供?然后年迈的大臣府里该不该供火炭?既然这么多大臣都供火炭了,不如全部供火炭吧!陈宫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猫腻,唱的比谁都好听,闹地也最欢实。无视赵温一脸挑衅,陈宫拱手道:“臣以为,如今天气还不算寒冷,除董贵人怀有龙脉需要安心保养之外,其余宫室暂不供暖。多省下一块火炭,关中百姓便能多吃一口饭,万望陛下三思。”
“陈令君言之有理!如今关中百姓还在受难,朕不能帮他们渡过难关已经万分愧疚,断不能再破费他们救命的钱来取暖!”陈宫都把话扯到这上面来了,献帝当然要摆出君王该有的姿态,脸上笑容不变道:“传朕旨意,除天禄殿,皇宫各宫室暂不得供火炭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