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一时可没理论他话里的弯弯绕绕,略一沉吟便点头笑道:“这样也行!那到时候我从工钱里扣!对了,明天早饭后我会和周大哥过来,教你们该怎么做,今晚你们好好休息!”
顾山和顾林连忙答应,道了谢将东西搬了回房。春霞和周经这才掉头回家。
进了房间,顾林兴奋得要跳起来,小心放下新被褥,毫不犹豫一把掀起*上的破烂币扔在地上,一边铺*一边兴奋的笑道:“哥、哥!你看这被子,真好,真软!二表姐真是个好人!连这都为我们想到了!”
顾山看着兄弟这么欢喜心里也柔软起来,轻叹了口气笑道:“二表妹一片好心,明天开始咱们可要好好的干活,别让她失望。”
“放心吧哥,”顾林快手快脚铺好了*,快乐的在上边打了个滚,忽然翻身趴在*上,手掌支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哥,二表姐干嘛对咱们这么好啊?哥,你说,她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你胡说什么!”顾山吃了一惊扑过去捂他的嘴,板着脸瞪他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明天就给我回家去!”
顾林这话原本是快乐得没边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然后就说了出来,见从来没对自己发过脾气的大哥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心中的兴奋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丧气的道:“我,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嘛,大哥你干嘛这么较真!”
“住口!你还敢说!”顾山冷冷道:“咱们家是什么样,表妹家是什么样,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要是这话叫大舅、大舅母听见了,恐怕第一个就要送我们走!再说你别忘了,二表妹是有婚约的人!姑娘家的清誉能随随便便拿来开玩笑吗!”
顾林被他一席话说得耷拉了脑袋,片刻小声嘀咕道:“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懂事了!记住了,以后说话要想清楚,不许再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顾山放缓了声音轻叹道。
“我知道了,哥!”顾林这才高兴起来,抬起头睁着亮亮的眼睛望着顾山笑了笑,忍不住又趴在被子上深深吸了口气,舒服得直叹息。
顾山看着他,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饭后,春霞和周经果然过来了。
江伟他们已经很熟悉,开了专门做工的厂棚的门,他们便进去熟门熟路的做起手中的活计来。春霞和周经则一边跟顾山兄弟讲解一边带着他们将整个作坊主要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厂棚在作坊的西边,相对的两长排房屋,中间是通道。往北去是一道青砖砌起的围墙,一道两扇对开的门连接内外。进去里头便是仓库,搭着三面敞开的敞棚,用以堆放竹子。而往里去还有一座院子,一进去就可以看到左右两边各砌着一个长约三米半、宽约三米的池子,池子里不是蓄水,而是松松的铺呈着厚厚的细沙;再尽头处则是一处敞棚,青砖砌巨大的灶台、灶台上放着特意定制的巨大铁锅,一旁还堆放着柴禾。
顾山和顾林从未见过,新奇不已,春霞便一一同他们说明了。兄弟二人听了,连声惊叹。
看完了这些几个人便回到江伟他们干活的厂棚。做工的厂棚其实也是分隔一间一间的,每一种主要流程各占一间,比如处理竹子的、编底的、收边的、做小件的、大件的、用藤的、上油的等等各不相同,只不过现在人少,便没有分得那么细,都在一起。
“你们刚开始还没熟悉,先帮着处理竹子,过两天试着做些小件简单的东西,比如篮子、簸箕、席子、垫子之类的。”春霞说着又顺手拿了一片剖开的竹片为他们讲解起来。
做篮子、席子等需取用竹子表面那一层柔韧性极好的表皮,需要将竹片细细削薄,厚度不超过两毫米,而且要薄厚均匀,否则做出来的东西不平整,而且在做的过程中还容易出现折断。而等到练好了手艺,做大件如桌椅榻案等家具时,取的就不是表皮了,而是尽可能厚的整个竹片,因为这样做出来的才厚实。三年以上的老楠竹厚度可达到一厘米以上,处理的时候只需轻轻刮去有节的地方和将内里不平整的地方修磨平整即可。
说着又带他们兄弟去成品房间里看了按品种堆放的各样竹器,尤其看到那精美的镶着藤编花卉或吉祥图案的提梁食盒,顾山、顾林赞叹不已,直言从不知竹子可以做出这么精美的东西来。
春霞便笑道:“这不过是小玩意!等你们打好了基础,开始做大件家具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精美呢!做家具最要紧的创意,就是别人没有的独咱们有,可以是样式,也可以是特别的花纹花样,或者是别的什么!你们平日里也可以多多用心想想,如果有好的主意被采纳了,会有额外的钱作为奖赏!谁出的主意越好,奖赏的也越多。”
顾山、顾林怦然心动,连连点头定会好好学好。
他们到底是男子,具体教授的时候就是周经在旁边一一指点了,春霞则去检查了一番江家人做出来的成品是否有不对的地方,回来之后在一旁看着江家人不时指点几句。
江家人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了,而顾家兄弟生怕被退回去更是卯足了劲的努力认真,春霞和周经倒省了许多事。
第二天,春霞和周经依旧到作坊那边去教导他们顺便自己也做些,谁知从县城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春霞认得此人,是广威镖局的一位门房。
那门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