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提醒他道:“就是娇红、绿袖和蓝樱三位姑娘啊。”
“哦!”年东南这才想起来,这不能怪他,这一阵子他忙着往军营里跑,忙着与父亲的部将们切磋交流,哪儿有心思想这无关紧要、他根本连相貌也记不清楚的人?
他恍然大悟之后又奇怪的问红星道:“她们怎么了?不是叫你带下去安置了吗?少了吃的,还是少了穿的?你看着安排吧!她们要什么,只要不过分,给她们就是!”
她们是大夫人送过来的人,他得看大夫人的面子。
红星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道侯爷啊,她们要什么?她们要的是您啊!您这是装傻呢,还是完全没有这个心?
不管是哪一样,都很危险啊!大夫人,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红星一直是个很本分稳重忠诚的人,也是大夫人从小看重栽培的人,不然大夫人也不会让她担当起如此重任。
可是大夫人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红星的“痴”。她从前在大夫人院子里做事,一心扑在大夫人那边,如今进了敬一堂,不知不觉中,也许连她自己也还未曾感觉到,她的一颗心,已经渐渐的偏向敬一堂、偏向新主子了!
看到年东南这样对待大夫人特地挑选送来的美人,她忍不住有点儿暗暗替他担忧。
“奴婢怎么敢少了几位姑娘的吃穿用度呢!”红星抬头望了望年东南,提点道:“她们可是大夫人亲自挑选、让齐嬷嬷送过来的人啊,奴婢怎么敢怠慢?”
“那不就行了!”年东南说的云淡风轻,挥手道:“摆饭吧,今晚我还有事!等会儿得去一趟前院大书房!”
笑话,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又不用干活,这些女人还想怎么样?
“侯爷!”红星却朝他跪了下来,含泪道:“侯爷您是真不明白吗?您是不是想要奴婢的命啊!”
年东南一怔,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跪下了?你起来说话!”
“侯爷,”红星忍着泪道:“三位姑娘是侯爷的侍妾,可是侯爷却让奴婢将她们安置在西跨院不许踏出半步,更没有半分儿传召伺候的意思!若大夫人知道了,还当奴婢没有尽心尽责,定会惩罚奴婢,将奴婢调离敬一堂也说不定!侯爷,您是想赶奴婢走吗!”
红星越说越伤心,不由得哭道:“府中规矩森严,奴婢若是失职被撵出敬一堂,侯爷可知奴婢会是什么下场?奴婢伺候侯爷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疏忽,侯爷若觉得奴婢看着还顺眼的话,便请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年东南听她声泪俱下的哭诉不由也烦躁起来,叹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红星低头垂泪一动不动,摆明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年东南便道:“也罢,今日就传一个过来吧!”
红星大喜,忙道:“蓝樱姑娘是齐嬷嬷点名留下的,今晚,奴婢就让她打扮打扮——”
“随便!”年东南道:“你快起来去传饭,我马上要出去了!柏将军、崔将军他们只怕快要来了!”
红星无奈,只得应声起身,忙拭干净眼泪出去传饭。
打发年东南用过饭出去,红星便吩咐人将卧室的一应铺盖重新整理了一边,统统换上新的,便亲自去西跨院见娇红三人。
三人自打受了蓝樱的挑拨,对红星是看着一百一千个不顺眼,一见她来脸色就拉了下来,正欲讥讽几句,谁知红星却恭恭敬敬的宣布了这个如平地惊雷的大好消息。
将三个人一下子都雷翻了。
“侯爷,侯爷说、今晚、让我伺候?”蓝樱又惊又喜眼睛发亮,欢喜得说话都结巴了。
娇红和绿袖相视一眼,老大没趣。
“是,”红星恭恭敬敬道:“侯爷这会儿有事儿去外书房了,特意吩咐奴婢来请蓝樱姑娘做好准备。姑娘请随奴婢来吧!”
“是侯爷特意吩咐的?”蓝樱喜之不尽。
“是!”红星柔顺点头,暗暗瞅了一眼脸色更不自在的娇红和绿袖,心中暗自冷笑。
“那就走吧!还不赶紧带路!侯爷的事儿,可不能耽搁了!”蓝樱喜滋滋的径自走在了前边,傲然吩咐道。
“是,姑娘!”红星弯腰答应,规规矩矩的连忙跟在她身后,丢下这厢气得胸口发闷的两个人瞧也不瞧一眼。
待得人走远了,娇红和绿袖的脸色才没有半分遮掩的完全垮了下来。
两个人此时是伶仃人对伶仃人,谁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哼!她倒是会挑拨,自己抓尖儿,眼角也不斜咱们一眼!”绿袖手中的帕子几乎绞碎,咬着牙道。
“就是!你看看那小人得志的轻狂样儿!侯爷怎么会看上她!都说她长得好,我看没有妹妹你长得好!”娇红也冷笑。
两人相对着恨恨骂了蓝樱一回,想到今晚她就要侍寝了,以她的容貌得*简直就是不用想的事儿。没准明日便过来高高在上的给自己两个摆脸色了!一想到这儿,两人的心便哇凉哇凉的起来。
这*,注定无眠。
再说蓝樱喜滋滋的香汤沐浴、精心打扮,换上了最上等杭绸做成的寝衣,外边裹着一件绣着牡丹花的浅烟蓝色长袍,心里开出花儿般在屋里等着,幻想着今夜的场景以及将来的风光,嘴角的笑意便一直没有停过。
一听说侯爷回来了,她便连忙起身迎了出来,越众而出娇声呖呖道:“婢妾给给侯爷请安,侯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