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两句话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劝楚王不要再抱着幻想找那根本早就死透了的什么流霜姑娘了!除了浪费精力和人力、物力、财力没有半点好处!
楚王听着原本在缓缓点头,听到后来脸色顿时一变,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蹙,说道:“刘尚书放心,本王不是公私不分之人,也断断不会因为私事而误了大事!本王脑子还没糊涂!”
他敢肯定,那天他绝对没有眼花,他看到的一定是霜儿,那个刻骨铭心的人他不可能会看错!他是不会放弃寻找的,动用的都是私人的秘密力量,与大事何干?这些人简直叫人厌恶的紧!
谁知刘尚书还真就要说的是这个,忍不住说道:“王爷说是这么说,谁不知道王爷如今还在暗中找那位姑娘呢……”
“咳,”袁先生不等楚王开口抢先用力咳了两下,笑道:“今日咱们说大事,别的便暂且搁下吧!只要不影响大事,其余的都是细微末节,可容后再商量!”
袁先生说着神色一凝,正色道:“自打这位小年将军一回京,行事做派和本事的确出乎我们意料,先前信息不足,是我们轻敌了。原本等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却叫他站稳了脚跟。如今他既然如此大得皇上的赏识,想来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各位不用不服气,皇上,可不是昏君呐!”
“袁先生说的不错!”楚王脸色缓了缓,点了点头。
“他的妻子又治好了长公主的腿疾,听说与长公主、蓝玉公主两位的关系都十分要好,如今可算是长公主府的常客,皇后也召见过她几次,每次皆有厚赏。如此看来,永安侯也算是那边的人了,拉拢是不好拉了的,咱们只能想个万全之策除了他。”
“如今他刚刚入了父皇的眼,暂时使绊子、下圈套可以,别的可得悠着点,若转眼人就没了,父皇可不是傻子!一旦他老人家起了什么疑心,跟锦衣卫那边吩咐一声,可是一件麻烦事。”楚王便道。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各自沉思。
严御史呵呵笑了笑,淡淡说道:“其实要说起来,永安侯也不见得不能拉拢嘛。据我所知,他整日忙着练兵、忙着接手年大将军留下的一切,跟太子并没有私交,甚至连私下见一面都没有过!就因为永安侯夫人与长公主走得近便将永安侯一笔划了出去,这好像——有点轻率了吧?”
楚王想了想,说道:“永安侯不是傻子,如果他无意亲近太子,根本不可能会让他的夫人跟长公主府走得近!他对他这位妻子,可是*爱的紧,想必各位也不会不知道吧?”
严御史闻言又笑了,笑得不以为然,说道:“表面上看是如此,实则未必啊!永安侯堂堂须眉,他的心意岂是区区一介妇人能左右的?再说了,永安侯夫人恰好懂点医术,自然比太医们更方便照顾长公主,加上这事儿有皇后的旨意,即便永安侯夫人不想去长公主府也不敢抗旨啊!呵呵,人嘛,总是会变的,永安侯就算再*他的夫人,可他回到京城才多久,还不是照样纳了两名美妾!”
严御史抬手掠了掠下颔上的胡须,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嘿嘿笑了笑,说道:“听说那两位美妾经常侍奉永安侯夫人出门,三个人相处得好的不得了!呵呵,永安侯夫人如此贤惠,永安侯又怎么会对她不满呢?”
“严御史说的也有道理!”都察院院判赵英忍不住也轻轻颔首,说道:“照这么看来,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的影响是可以不计的,如果有可能将他拉拢了过来,自然比除掉要好得多。一来王爷可得一大助力,二来又讨了皇上欢心,三来更可大大的打击那边的气势,何乐而不为?”
“袁先生,你怎么看?”楚王听得也有些心动,能拉拢收为己用当然最好不过!年大将军余威犹在,年家又是刚遭了冤枉平反的,若要动他们家的人,这风险还真有些高,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将其收服,那就皆大欢喜了。
“严大人和赵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可以试一试,王爷不如寻个借口设宴邀请永安侯一聚,先看看他的态度如何,也好对症下药。”袁先生说道。
“也好!”楚王点点头,说道:“如果他对本王亦有此意,自然不会拒绝,如果他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楚王说毕冷冷一笑。
机会很快就有了。第二天,皇帝便将年东南大加赞赏了一番,下旨以京郊西山营为试点,命年东南、柏祖、崔吉等一同按照他所上的条陈拟出个章程来,年后便按照新的方法训练西山营军士,如果效果显著,便在各大军营推广。
年东南、柏祖等领旨。
楚王带兵多年,军事上颇有经验和天分,以此为借口向年东南下了帖子邀请赴宴,说是表示一声祝贺、同时表示要讨教切磋一二,年东南是没法拒绝的。
与柏祖、崔吉等商量了一番,这日中午只得前往龙泉饭庄赴宴。
自他接到请帖之后,春霞忍不住也替他担忧。历史上脚踏两条船的固然没有好下场,想要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也不容易,当初年大将军不知多么辛苦才站稳了脚跟任凭风浪不侵。
年东南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自然包括他的这种立场和态度,否则,他也没有办法跟父亲的部将们交代。但他的威望岂能比得上父亲?
有的事父亲可以做,但是他不可以;有的话父亲可以说,他也不可以。而别人不敢用来对付父亲的手段,却未必不敢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