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挥挥手,说道:“先别跟老太君说,等拿到了证据,再说也不迟。”
在香囊事件还没水落石出之前,她不想让人有任何猜疑到她有动作的可能性。
方嬷嬷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答应着去了。
第二天,春霞便乘着马车前往太医院去找岁寒。
她乃编外女太医,进出太医院实属正常,况且岁寒如今在做的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去找岁寒了解情况顺便讨论讨论,天经地义。
岁寒闻了闻她带来的香囊,小心的将其中的粉末倒了一半出来,点头说道:“的确是有些古怪,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仔细看看!”
“能不能尽快,”春霞说道:“我急着要这东西有用,三天时间够不够?”若是那边抓住了内贼,这边还没搞清楚成分,便要处于被动了。
岁寒抬眼看向她,笑了笑,点头道:“好吧!那就三天。三天之后你再来一趟,我想我能给你一个答案!”
“那就拜托了!”春霞忙笑着道谢,起身告辞的时候忽然又笑道:“对了,没过多少日就是庆裕楼开张的好日子,到时候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岁寒听见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猛的回神竟是脸色变了变,连忙点头笑道:“这么快!好、好,去啊,当然要去!”
庆裕楼便是春霞委托给梅芳所开设的药膳酒楼,他当然要去。
春霞见他忽然变色暗暗纳闷,却也不便多问,便点头笑道:“那么到时候恭候大驾了!”说着就去了。
岁寒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半响,一拍脑门,低低的道了声“该死!”
为了整理这些使者团从臧边带回来的资料和各种药材标本,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找过梅芳了!也不知她最近怎么样……
先前全身心投入工作尚不觉得,这时候被春霞一提醒,岁寒立刻有种心急火燎的感觉,再也没法儿安静下来进行工作了!
他强迫自己定定神,原本想着今日既然来了太医院,还是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还是明天再去找梅芳的好。可那心怎么样也没法安宁下来,从未有过的心浮气躁将他的理智赶得荡然无存。岁寒没有办法,索性起身,匆匆的出了太医院去金鼎轩。
岁寒匆匆来到金鼎轩的时候,离午饭时间还有好些时候,金鼎轩中基本上还没有什么食客。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梅五爷和梅芳所住的小院子,梅五爷恰好从里边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五爷!”岁寒忙堆起满脸的笑容,亲切的跟梅五爷打招呼。
梅五爷神色却十分冷淡,仿佛面对的不是未来的准孙女婿,而是普普通通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你来有事?我这正要出去找柳老头下棋呢!”
梅五爷的冷淡态度令岁寒一怔,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几分不安,连忙又笑道:“您老忙您的,阿芳呢?她在不在?”
听见他提起梅芳,梅五爷的脸色更冷了,淡淡说道:“不在。”
“不在?”岁寒急了,忙问:“那她去哪儿了?”
“我哪儿知道,”梅五爷白了他一眼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左右不过跟药膳楼有关的事罢了!”
岁寒心中的不安更加严重了两分,因为他知道梅五爷没有跟自己说实话。梅芳向来心细,出门去哪儿向来都会跟梅五爷交代清楚好教他放心。梅五爷分明知道却不愿意告诉他。
“您想想她可有跟你说了!”岁寒知道梅五爷是个倔脾气,不敢戳穿他惹他恼羞成怒,便把话说得委婉,又道:“我可是特意来找她的!”
谁知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梅五爷更加恼火,原本只是冷淡的神色瞬间染上了几许怒意,冷笑道:“哦,你特意来找她,她就出不得门、就得特意待在家里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就是!”梅五爷忿忿道:“你们家门槛高,我们也不稀罕,没有个死心塌地巴着你的道理!怎么?你想让我家阿芳天天待在家里就为了守着你来?你做梦吧你!”
岁寒心急火燎的赶来,莫名其妙的当头受了一顿臭骂,心里忍不住也有些恼了,忍着气说道:“五爷您这是什么话,我没有这个意思!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请直言,岁寒不懂猜哑谜。”
说着又纳闷,忍不住道:“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过了,好像——没有哪儿得罪过您吧?”
“当然没有!”梅五爷听了这话好像火上浇油一般就差没跳起来了,气急败坏道:“既然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过了,那你还来干什么?你当我们家是客栈,还是酒楼呐?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连个招呼也不用打的?”
梅五爷眼睛里差点要喷出火,想起岁寒突然之间不见踪迹也无半句交代、自家孙女黯然神伤,每日不知往门口的方向望多少回,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岁寒愣了愣,终于明白了事情症结何在。
他心中顿时愧疚起来,忙缓了神色说道:“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还请五爷宽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太医院有件重要的差事派在我身上,我这些日子天天都待在太医院中,居然忘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过来说一声的!”
岁寒懊恼不已,不用想他也能想的到,梅芳会有多难过。
“是吗?”梅五爷听他这么解释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仍旧无比冷淡的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