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哪儿还敢有半点上前算账的心思?闻听此言暗叫侥幸,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慌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相互搀扶着唧唧哼哼的去了。
“东南!”春霞低叫一声猛的扑入男子的怀中,身子瑟瑟发抖,小声的抽泣起来,双肩轻轻的颤抖着,如同风中抖落的树叶。
“是我大意了!”年东南心痛如绞,紧紧的将她抱着,低头,温柔的吻落下,柔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春霞哽咽着摇头,轻轻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咱们回家!”年东南打横抱起她,向着前方走去。
寻了马车二人上车,春霞仍然心有余悸,坐在年东南的膝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贴靠在他的身上,一下子也不肯松开,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住。
“别怕,别怕,没事了!”年东南不停的安慰她,轻轻拍拂着她的肩背,不觉暗恨道:“不知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在我眼皮子底下——”
春霞低低苦笑,说道:“正因如此,出其不意,咱们才都大意了……”
年东南不言语,将她抱得紧了紧,片刻又道:“咱们府上那两房人没有这个胆子和手段,大夫人已经被软禁也没这能耐,我能想到的,只有——”
“楚王妃。”春霞轻轻说道。
“这笔账我会记着,回头好好跟她算!”年东南不由心生怒意。
“你有没有受伤?”他又低头看她,她缩在他的怀中,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般的柔弱无助,令他的心情不自禁又是一紧。
“还好,没有受什么伤……”春霞摇摇头,勉强笑了笑。除了手臂上有那些许的烧伤。
“不怕了,咱们就回家!”看着她这模样,他顿时有种不知该如何疼她惜她的感觉,只觉得胸口实在愤懑胀痛得难受。
春霞轻轻“嗯”了一下点头,又往他怀中缩了缩,轻轻的叫道:“东南,东南……”
“对不起!”年东南只有不停的抱歉,不停的安慰,直到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睡去。这大半夜,不知她受了多大的恐惧和惊吓,又那么闹了一场,难怪会疲惫。看着她安安稳稳的睡去,他的心中反倒暗暗一松。
再说那几个扭脚扭手断肋骨的打手忍着剧痛相互搀扶着回到花楼中,见了那妈妈心中无不惭愧不已。
话说,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亏了!
“人被救走了?你们连是谁救走的都没有看清楚!”那妈妈不敢置信的尖声问道,满脸寒霜。
“那人……穿着斗篷盖住了头脸,那巷子里头光线也不好,的确是没有看清楚。”一人为难的说道:“而且,他的功夫厉害的惊人,兄弟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
“就怎么样?”那妈妈冷笑。
“就被他打趴下了……”这人小声说道。
“老娘养着你们不是吃干饭的!”那妈妈恨恨道:“连这点子本事都没有!你们这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打趴下了,亏你还有脸说!难不成人家是三头六臂!”
这人丧气道:“他的功夫高我们太多,我们也尽力了!妈妈不信看弟兄们,哪一个不带着重伤!能走的回来就不错了!”
“哟,你们还有理了!”那妈妈双手叉腰,尖声冷笑,指着他道:“怎么的?还要跟老娘理论不成!都给我滚下去!”
这人吐了口气,便带着残兵败将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那妈妈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猛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恨声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下子可害死老娘了,老娘怎么跟雇主交代!”
说着又忍不住纳闷,喃喃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立刻又烦躁肉痛起来,“哎呀不管了!权当老娘晦气!”
两千两银子啊,就这么泡了汤了!
那妈妈不情不愿的打开箱笼,将一千两定金拿了,咬了咬牙,曲曲折折来到后院一处僻静小楼的房间中,隔着屏风,雇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事情办妥了?”听见妈妈进去,屏风后的人立刻精神一振,问道。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仍然可以听得出来,应是个中年的妇人。
“呃,呵呵!”妈妈笑得有点心虚和谄媚,想想迟说早说仍是要说的,便将心一横,说道:“让她给逃了!这银票我给您带来了,唉,看来是我无福消受,您清点清点吧,一个子儿都不少!”
“你说什么?让她给逃了!”妇人尖声问道,根本不在乎银票。
“是啊!”妈妈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妇人不由大怒,沉声道:“既然敢接这趟生意,居然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你们这儿还想开门吗?”
妈妈也怒了,没好气道:“凡事都有例外,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打包票不成!”
“我当时不是特意说过吗?她狡猾得紧,叫你有什么手段都用上!”妇人冷笑道:“你们这种地方,对付一个没法反抗的姑娘,竟一点儿手段都没有?”
“谁说没有!”听见妇人质疑自家的手段本事,妈妈不由怒而反驳,分辨道:“我已经很小心了,当时手脚都结结实实的捆着,谁知道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你——”妇人听她如此强词夺理,气得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妈妈见对方无言以对,便轻声一叹,放缓了声音说道:“横竖这会儿人已经逃了,您呐,再跟我说什么都没用!喏,这一千两银票我可是一点都没动!反正你也没吃亏!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