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也是佳话不是?
在冯柯的催促下,冯老太婆只得不情不愿的找了个媒人,托付人家上杭家去说这事儿。
那媒婆姓张,对杭家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对年东南的身份更是知之不多。一听冯老太婆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的将冯老太婆大大恭维了一番,又将冯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最后拍着胸脯保证,此事放一百二十个心!
张媒婆的一番话恰恰说到了冯老太婆的心坎上,冯老太婆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我那儿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唉,放着那么多门当户对好好的亲事不要,非要这休弃了的弃妇,唉!”
张媒婆察言观色,便笑着安慰了冯老太婆一顿,又恭维着道:“这是进士老爷念旧情、有情有义啊!进士老爷真是个大好人,将来啊,肯定前途无量!您啊,就等着将来享福吧!”
这话冯老太婆爱听,不觉眉开眼笑,便向张媒婆道:“你可真是个明白人!等到了杭家那边,你可——呵呵,你可得悠着点,别让杭家以为我们非她不可呢……”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媒婆拍着胸脯保证:“和离过的妇人而已,有人要,又是前夫,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抬举她了!她若是个明白的,自己便知道该怎么做,若拿张拿乔,呵呵!”
冯老太婆大喜,当即表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张媒婆便兴兴头头的去了。
张媒婆做梦也没有想到,叶氏一听她提起给冯家说亲就变色跳了起来,若不是下人婆子丫鬟拦着差点没揍张媒婆。
这跟张媒婆原先设想的杭家惊喜交加、感恩戴德的反应相差太远太远,几乎是被人轰出去的,气得在门口低声骂了一阵,悻悻走了。
小蝶从外边回来后,听说此事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担忧的看向母亲。
叶氏见状不禁心疼,搂着她安慰了好一阵,让她放心,绝不会让她再嫁到冯家去的。进士有什么了不起?她儿子还是京城里的大官呢!
小蝶听到叶氏这些话,这才放了心。
她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人了,怎么可能肯再嫁给冯柯呢?再说,在冯家那段日子,如同噩梦,她绝对不要再掉进火坑。
而且她也不傻,冯柯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情意,她岂能没感觉?要不然何至于等到现在才来找她、当初又怎么会那么做?
如今以堂堂进士的身份会这么做,十之七八是看中了哥哥嫂子的势力……
张媒婆兴头头而来,怒冲冲而去,气得连家也不回,索性直接就奔冯家,找到了冯老太婆,将在杭家的遭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重点的内容是突出自己如何如何的忍辱负重但仍旧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她可没法交代,毕竟,先前她是夸过海口的!
冯老太婆听了果然气得暴跳如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破口大骂道:“你说什么?他们竟然不答应!竟然还把你骂了一顿赶了出来!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一家子,还以为他们家那破鞋子小妇是黄花大闺女吗?作张作桥真亏她有这个脸!叶氏那不要脸的老东西,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我也没想到那杭家嫂子竟会这么不讲道理,唉,这明明就是天作之合、两全其美的一件大喜事,愣是叫她弄成了这样!唉,连带着我啊,都觉着没脸来见你了!”张媒婆也在一旁又说又叹。
“这可跟你没啥关系!”冯老太婆出乎意料的十分讲道理,摆摆手说道:“杭家那死老太婆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吗?哼,什么天作之合、什么两全其美,老娘呸!既然人家给脸不要脸,那这事儿也就甭说了!哼,多得是黄花大闺女千金小姐排着队儿等着嫁给我儿子,哼,我还用得着求她?到时候她杭家就算磕着头求我,我也不要她家那小妇!”
张媒婆见冯老太婆没有因为此事而怪罪自己,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便也附和着她将杭家大骂了一顿,又趁机请求她,看上了哪家姑娘要说亲别忘了找自己。
冯老太婆很痛快的答应了。
张媒婆这才欢欢喜喜的告辞了去。若做成了进士老爷的亲事,那她的名声可就不一般了!
冯柯回来,听母亲将事情说完,面上一沉,眉头便蹙了起来,久久的不说话。
冯老太婆见了暗喜,觉得儿子是在替自己生气,那泪水更加哗哗的来,不停的诉着苦。
她哪儿知道,冯柯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所在意的,他的心,完全被杭家如此坚决的拒绝态度给打乱了。
爹娘和全家人都不知道年东南、左春霞在京城中何等的威风与权势熏天,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其实让母亲请媒人上杭家去说合这事,他心里便有些打鼓,直觉的感到杭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所以他再三的叮嘱母亲,一定要对人家客气、要礼数周到。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杭家的刁难为难,甚至上.门赔礼道歉都是可以的!
可眼下看来,母亲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去杭家的媒婆似乎并没有多么礼数周到。
冯柯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该亲自来安排此事,不应该让母亲代劳。
“儿啊,你也别生气了!”冯老太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那杭家不识抬举,还真当鱼眼睛是珍珠呢!哼,那小妇也没做官夫人的福气,我看呐,就是守一辈子寡的下场!赶明儿娘另叫人给你挑一门好亲事!让他们悔死!”
高氏、毛氏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