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乘坐第一辆车的本来还有五六个年轻人,但回去时因为苏水嫣和王越坐了头车,那几个人就自然坐到后边几辆车去了,只留下这个中年男子同车保护。
“嗯?那倒不是,千代子是被苏小姐用枪打死的,只有那个白人司机算是死在我的手下。”王越抬眼看了一眼“如实”说道。
“那这么说,那个白人的脖子是被你打断的了?”中年男子的眉毛往上一挑,紧跟着又问了一句,说话时整个身子都随之转了过来。
“那个白人练的也是扶桑柔术,手刀的功夫十分了得,如果不是急于求成,我想要一拳打死他,也没有那么容易。”王越点点头,但是言语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古怪之意。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居然也是个练过手刀的!!
扶桑柔术中的手刀,大多出自唐手,以手作刀,迅猛流畅,而扶桑的唐手之所以叫唐手,究其原因却是这一门功夫中融入了许多唐国武术的元素。尤其是流传在唐国南方的一派“白鹤拳”,唐手中的手刀功夫便是出自这一门拳法中的“鹤翅手”,用手如用翅,舒敛展翼,练得就是一股沉坠劲和十字劲。
白鹤翩跹,闻歌而舞,看似仙气盎然,实则杀机暗藏。鹤形高大,胸肌发达,翅膀扇动的力量,甚至可以轻易掀翻一个成年人,所以白鹤拳象形而悟意,这一路鹤翅手便是便是模仿白鹤展翅,舒敛羽翼的动作,凝聚全身力量于一点,翅如刀,手如刀,收放之间,快如闪电。但是因为练这一门功夫时常常要撮指成刀,用指尖和掌缘劈砍点扎,所以练鹤翅手的人,一旦功夫上了身,掌指之间就自然而然有了一种锋利如刀的味道。
平时不发力时,筋骨肌肉团成一团,一旦遇敌,筋骨齐炸,肩膀手臂,肘尖手腕,刷拉拉一动便如同白鹤亮翅,势如奔雷一般,虽是空手却能打出刀锋在手的杀伤力。
说话的这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更兼颈背浑圆,胸肌宽大,乍一看上去几乎有了一点传说中“龟形鹤背”的模样,显见是已经把白鹤拳的功夫练到了极高的火候。不但胸肌发达,就连脊背两侧的肌肉都隐隐翘起,显现出一种仿佛背生双翅的异象。
王越虽然没有练过这一门白鹤拳,但白鹤拳这门功夫却在唐国南方十分流行,乃是一十八路南拳中少有的一门形神兼备的武功。就连苏明秋在点评天下拳法时,也对这门功夫十分推崇,讲的多了,王越自然也就印象深刻,此时一见这大汉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便知道这人十有八九练得就是白鹤拳,鹤翅手的功夫已经练的十分高明了。
本以为都是练手刀的,白鹤拳和扶桑唐手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这中年人和那白人大汉之间或许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但等到王越说话之后,那中年男子竟然只在回头时两只眼睛在王越双手之上仔细的看了几眼,便老老实实转过身去,一言不发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王越心里莫名一动,隐隐间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从曼彻斯特机场到市中心的高速路只有十几公里,一路上风驰电掣,眼见着不远处大片的高楼大厦已经近在眼前时,几辆车突然就往旁边一拐,从最近的出口驶上了一条在路口明显标有“私人领地”的乡间小路。
道路两旁是一棵棵高大的银杏树,一字排开,一直延伸到一片巨大的庄园住宅前。等车子缓缓停下来时,王越正好一睁眼睛,看到了面前一座高耸着的灰色城堡。
“唔。王越,到地方了,这就是我们在曼彻斯特新置办的一处庄园。庄园的原主人据说还是被女王册封过的伯爵,不过这里现在已经完全属于我们了。大使馆准备在这里设置一处新的总领馆,如果不出意外,等夏夫人这次从南方回来后,就会搬到这里来了。”经过一路的调整,苏水嫣的神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也把紧靠着王越的身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看的出来,你们对这里应该是用了心思的,不然一所十五世纪中期的古代城堡是不可能有现在这个样子的。”王越轻轻说了句,便推门走下车。环顾四周,望了一眼,却是稍稍惊讶了一下。
这个国家历史上留存下来的古代城堡极多,但除了一些特别著名的诸如温莎城堡等之外,很多城堡其实都是属于年久失修的,就好像眼前的这座西式庄园,光是里面的这些哥特式建筑,想要修缮一新,并重新装修成符合现在人们生活节奏的模式,花费就肯定不是区区一点儿小钱就能解决的了的。
更不要提,每年对庄园必要的保养和维护的各项费用,更是价格不菲。
“国内和这边建交之后,短短数年间,出口的货物就数以千亿,随着双方的来往交流日益频繁,政府间的磋商也越来越多。所以,这一段时间不但是在这里,就连周边的十几个国家,陛下都也已经派驻了大使。而对我们而言,这种城堡庄园,显然也更适合一些。”
紧跟着王越,苏水嫣也走下车来,正说着话,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头发已经花白了的唐装老人,从大门里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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