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另一个意思大概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花夕在房间里面逗留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后有些气馁的坐在窗台上,看着王府上空阴云笼罩,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只是个开始。
当然她的预感也真是没有辜负她。
第二天辰时,西厢就传出动静。
小丫头的的尖叫声冲破云霄一般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而后就伴随着一整个西厢的嘈杂声了。
花夕就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窗台的捕梦网摇摇欲坠的,晃得她有些眼花,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经是天明了。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人一样,一觉到天明呢。
而后她坐起身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雕花的木床掩映在飘逸灵动的紫色薄纱之下,对面的铜镜映出了她苍白的脸,下面是摆放着几个箱箧,花夕知道那是人间的女儿家常用的梳妆盒,靠窗边有一张桌案,上面摆着几张宣纸,笔架上面挂着几支毛笔,墨青色的砚台上有些许灰尘,想来应该是打扫的人忽略了这细微之处。
“这西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睡得着?”房门应声而开,花夕虽然不是衣衫不整,却也着实被这人的莽撞吓了一跳。
花夕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转念一想,也及释然了,这里是东厢,又是他的院子,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哦对了,自从花夕提出要查出真相替拾朝洗刷冤屈之后,就被公皙陵安排在了东厢住下,而后还说为了方便监督她,就要求花夕住进了他的院子,花夕现在所处的房间就是公皙陵旁边的屋子。
“你...你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去看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公皙陵转过头有些别扭的说道。
妖气?虽然很淡,但是花夕还是闻到了,一路上被公皙陵拖着来到西厢,她根本来不及将自己的嗅觉封闭,但是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次死的是一位姓柳的美人,也就是上次见到尸体时眼神有些闪躲的那位。这次依旧看不出明显的死因,尸体表面也没有明显的伤痕。花夕仔细分辨着房间里的气息,那一闪而过的妖气已经消失不见了。
公皙陵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但是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花夕的。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已经拜你所赐许久都不能动用灵力,你现在怀疑我不是在怀疑你自己吗?”感觉到公皙陵异样的眼神,花夕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笑出了声。
“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被人看穿心思的公皙陵生硬的说道。
“啊嚏!”一个喷嚏郑重宣告了花夕对于这些味道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出来之后,花夕想着应该去仔细研究一下死者的尸体,拉开白布的瞬间,花夕就惊到了,那张前一刻还是如花似玉的小脸,此刻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除此之外,那血泪...不,分明是被挖去了眼珠!
花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骇人的画面,到底是谁这般狠毒,人死了都还不放过。
秋风穿过回廊,惹得一旁的梧桐叶纷纷跟随,花夕陡然觉得身后多了一抹凉意。
“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午发现尸体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道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花夕也知道是谁,心里也知道这人对自己的怀疑甚至多于身在牢中的拾朝。
“怎么,王爷觉得是我干的吗?”毕竟到现在为止,自己是极少数接触过尸体的人中的之一,并且还有嫌疑犯的身份。
公皙陵轻笑,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率。在她来之前,他就已经看过尸体的惨状,而后看见花夕进来,他也就闪身到一旁了。现今出来不过是想听听她的看法,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调侃变成了误会。
“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造成死亡的原因是人查不出来的,尸体上的伤口是死后,也就是尸体被发现后抬到这里来之后,有人出于什么目的,欲盖弥彰或者是嫉妒什么的才划上去的....”花夕淡淡的说道。
这个观点公皙陵自然是认同的,但是他现在似乎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他真的很想将那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撩开,而那发丝的主人却是浑然不知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抚了一下。
“你...”花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天色不早了,子木要跟我出去一下,地牢中的饭菜今晚就有你代劳了。”为了掩饰脸上的不自在,公皙陵率先开口,而后飞快的逃离了花夕的视野。
花夕但是没什么所谓,只是被他的动作吓到,而后又对他翻脸的速度标识惊叹。一片泛黄的梧桐叶落在肩头,花夕勾起嘴角轻轻的放在掌心,而后提起石桌上的食蓝,十分愉悦的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我来看你了,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因着这几日还不能动用灵力,所以花夕不得不老老实实一步一脚印的踏着石板走到地牢的尽头,继而就是想开解一下被关起来的人。
可是并没有听到她想要的回应,“拾朝...”花夕打开牢门,点燃烛火,扫视了整个屋子也没有发现拾朝的踪影,心底陡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花夕熄灭周围的烛火,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周围,气味,又是那个出现在西厢的妖气。意识跟在那个味道一点点的游走,最后停留在地牢的出口就又没有了,花夕捕捉的一些放进了一个小瓶中,然后又将拾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