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王妃问道:“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氏笑了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看见女儿又忍不住流露出爱怜之色,招手叫了雅兰过来,“去叫小厨房做些桂花糕来给济王妃娘娘尝尝,再把那玫瑰露冲水端上来。”
“娘,不必这样麻烦,”济王妃说道:“我那里什么没有。”
“你再有是你的,”杨氏伸手盖住女儿的手,重重压了一下,“这是家里的味道,你难得回来,就尝尝好了。”
静宜也不再推辞母亲的好意,似乎是不愿意再提及自己的处境,换了一些话题来说,“今儿去看老太太,到似乎是好些了,大夫怎么说?”
“还是那副死样子罢了,不过是不想在你们面前示弱,”杨氏想起婆母早些年的打压,就没什么好脾气,“她动不动就拉在床上,把何妈妈也折腾病了,现如今愿不愿意也只能由墨晶、珍珠几个轮流着服侍。”
济王妃刚才去敬和堂,闻见的全是那个味儿,听说墨晶几个为了擦洗方便,干脆连裤子都不给老太太穿了,好在大冬天盖着被子也看不出来,徐老太太是何等厉害的人,是死了身子不死体面的,现如今也只有忍着的份,她虽感念老太太的照顾,可也知道这定然是母亲默许或者示意下的作为,况且这又不致命,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你府上那个柳姨娘怎么样了?”杨氏又问:“该收拾时不可手软!”
济王妃想起那个柳知絮就不由皱眉,说道:“王爷到底将她挪到偏院去了。”
杨氏最近没有一件顺心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儿这等样好人物,这才几年,他就亲热上那些莺莺燕燕了,那个小妖精,就该打出去卖了,做什么还留在府里。亏得他还要你爹的辅佐,这样不知轻重。”
“娘,”济王妃知道轻重,哪里敢诋毁皇家,连忙道:“王爷待我也算敬重了,如今王府里的两子一女都是女儿所出,以往王府里的妾侍虽然侍寝,却都是给药的,也都由我一手统辖,我怎么安排,王爷从未说过不字。只是上回因募兵制一事,皇上忌惮了王爷,这事又是爹爹安排的,王爷难免有些怨气,加上这个柳如霜甚有手段,女儿几次都是栽在她手里,才失了王爷的心。”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家的男儿哪有个不三妻四妾的?”杨氏也反应过来,忙改了口为女儿出主意说道:“这个柳氏也不过凭着几分姿色罢了,不若从你的丫鬟里挑一个开了脸,也替你拢住王爷的心。”
济王妃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也不是那等‘见了女人就拔不动腿’的人,女儿进门之后,他就说过女儿身边服侍的他一个也不会碰,以免伤了夫妻情分,只是那个柳氏与常人不同,她原本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只因家道中落才寄居亲戚家中这才得以入了王府,也因此她惯会看人眼色,又懂得诗词歌赋,普通女子无用,还会惹王爷怒。”
杨氏也知道这种女人最难对付,她感慨一声,说道:“若不然就让人去扬州挑个老实又漂亮的?”
济王妃眸中闪过一丝苦涩,说道:“漂亮的好找,老实的也容易,可王爷眼界高,轻易的人物进不了他的法眼,这些暂且不提也罢,”她摆摆手,继续说道:“听说父亲处置了何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侯府为何又分了家?之前我顾及王爷不便过来,也不好细问。”
杨氏一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气,恨恨道:“还不是因为那个三丫头!”说着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说了一遍。
济王妃也有些变了脸色,说道:“娘,您怎么……”她似乎是顾忌着杨氏与她的母女身份将后半句咽了回去,又道:“也罢了,女儿几次听王爷说过,英国公这人万万小觑不得,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王爷说,要尽量拉拢这个人,即便拉拢不得,也不能得罪,否则就是把他往太子那边去推。娘您且想想,他原本是当过山匪的,就知道女儿这话中之意了。”
一句话说的杨氏也有些后怕,英国公不同于与他同龄的那些世袭勋贵,他是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的。
济王妃见母亲知道其中利害,才说道:“罢了,他这样做也不过是给咱们提个醒儿,只消日后娘不要再为难二房那一对也就是了。”
听到女儿这样说,杨氏又觉得憋气,可当务之急她还是拎得清的,只要女婿登上皇位,她还在乎谁是谁!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吃了一口香茶。
忽听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杨氏眉头一皱,训斥道:“是谁在外面?”
雅兰闻声应道:“是奴婢,太太,奴婢有事禀报。”
济王妃眼皮一跳,冲外头说道:“进来禀报!”
雅兰挑开帘子进来,她的面孔有些白,哆嗦着说道:“王妃娘娘,太太……”
济王妃面上就有些不喜,杨氏的表情神同步,呵斥道:“什么事吞吞吐吐!”
雅兰双膝一软砰!一声跪磕在地上,说道:“济王爷……姚大姑娘……”
济王妃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手脚上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凝固停滞,冰寒的没有半点温度,嘴唇也变得惨白,加之她削瘦的脸庞,微薄的双唇,空洞洞的眼神,显得十分吓人。
杨氏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她恍然大悟,姚玲儿那个贱女人能做出什么好事?!她说她只是想勾引英国公抱负静和,自己居然就相信了?居然还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