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穆尔斛和阿会举太无礼了,就这么放他们走?”一名反军将领对穆尔斛和阿会举的无礼很恼怒,便对武令珣说道。
武令珣罢了罢手道:“毕竟瞒了他们那么久,有点火气是能够理解的,让他们回草原与安东李飞争斗也好,免得李飞随时可能威胁平卢和幽州城。”
骑兵对于攻城的作用有限,而如今武令珣麾下已经发展到了八万余大军,因此他并不在意契丹和奚族骑兵的离去会对他攻取南阳有什么影响。
穆尔斛与阿会举带着麾下契丹骑兵以及奚族骑兵离开反军大营之后,便一路疾驰北上。
虽然震惊于契丹草原和奚族草原都被李飞攻陷,并且李飞还另立了契丹首领和奚族首领,但穆尔斛和阿会举对于夺回首领以及契丹草原仍有十足的信心。
他们的信心自然是来自于跟随安禄山一路南下所掳掠到的财物等。
要知道,当初河北已经一百多年未遭战火,又才刚刚经历过开元盛世,隐藏的财富何等惊人,一路掳掠。过河黄河之后,又在更加繁华的汴州,陈留,洛阳,颍川等地一番掳掠。穆尔斛与阿会举得到了他们几十年人生都想象不到的巨额财富。
而只消用其中一部分收买人心,不愁各部不重新追随他们。
南阳以北大约百里处的南召县是穆尔斛和阿会举北反的必经之路,李飞和两万安东铁骑便在距离南召县十多里的地方埋伏。
准备到南召县的时候,穆尔斛与阿会举考虑着,自己既然要离开中原返回草原了,是不是该一路再多掳掠一些财物回去。
虽说跟随安禄山从幽州城一路南下,穆尔斛与阿会举已经掳掠到了他们以前无法想像的巨额财富,但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财富少不是,反正南召县不过是一个中县,相信安禄山不至于因此怪罪他们,能多掳掠一些就掳掠一些,至少让勇士们再抓些美女一路乐呵也是好的,也能让勇士们更加忠心自己。
既然做好了决定,穆尔斛与阿会举便直接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顿时,所有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们都兴奋了,一个个在马背上摩拳擦刀,就等进入南召县的那一刻展开掳掠。
“咻咻咻——-”正在这个时候,无数箭雨从他们路过的一座高坡上射了下来。
“啊——”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遂不及防,许多人纷纷中箭,坠下马背。
穆尔斛与阿会举也被吓得汗毛倒竖,好在他们自身武力都不弱,反应极快,用弯刀格挡住了一些飞向他们的箭矢。
是谁,究竟是谁在伏击他们!
穆尔斛与阿会举在劈中飞向他们的箭矢的一瞬间,箭矢传来的远超普通箭矢的力道,震得他们虎口发麻,甚至阿会举哪怕闪得够快也被一支箭矢擦着小腹的皮肤把身上甲衣穿了个洞,差点直接射进他的小腹,吓得他冷汗都飙出来了。
“杀!”李飞与武胜吕信等几乎同时下令。
顿时,早就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安东铁骑冲杀了出来。
战马嘶鸣,被围的契丹骑兵与奚族骑兵一个个脸色发白,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埋伏的唐军究竟有多少人。
“唐军铁骑,安东都护府的唐军铁骑!”曾经随前怀秀可汗攻击过安东都护府,因此穆尔斛从一些细节区别,一眼就看出了这支埋伏他们的大唐铁骑的身份。
安东都护府的唐军铁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穆尔斛与阿会举想不通的事情。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时间多想了,冲出重围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否则天知道会不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冲,冲出去!”穆尔斛与阿会举带着麾下契丹骑兵与奚族骑兵想要冲出重围。
可惜,李飞两万安东铁骑本来实力就远超穆尔斛与阿会举区区一万两千多契丹,奚族骑兵,又是精心埋伏,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怎么可能轻易冲得出去。
不管穆尔斛与阿会举想要从哪个方向突围,都有大量拒马被拦在道路上,安东铁骑士兵还用密集的神臂弩箭矢阻挡,射得试图突围的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死伤惨重。
将穆尔斛与阿会举等契丹和奚族骑兵团团围困住之后,安东铁骑也不急着冲进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当中厮杀,甚至只要穆尔斛与阿会举不带着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试图冲出包围,安东铁骑士兵也不朝他们射箭。
眼看着这样的情形,穆尔斛与阿会举知道,埋伏他们的唐军铁骑似乎并不是为了全歼他们,否则刚才他们刚中埋伏,军心大乱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朝他们发动全面进攻,而不是只围不攻。
见穆尔斛与阿会举停止突围,李飞便挥手示意。
一名安东铁骑士兵当即策马上前呼喊:“留下所有金银珠宝,只有人和马可以过去。”
如果不是怕把契丹人和奚族人逼急了,李飞甚至想连他们的马一起留下。
不是李飞没有能力全歼这些契丹骑兵和奚族骑兵,而是没有必要,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可不希望用自己的安东铁骑去换这些契丹骑兵与奚族骑兵,毕竟穆尔斛与阿会举回到奚族草原和契丹草原之后,自然会与他另立的契丹,奚族新首领相争,届时不管哪方胜出,契丹和奚族都将再一次大伤元气,对他安东都护府有利。
他此次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把穆尔斛与阿会举等契丹奚族人一路掳劫到的汉人巨量财富夺过来罢了,能不损失麾下的安东铁骑便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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