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知海在辽阳城下准备了两天才攻城,又攻城了六天,加在一起八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渤海海面上,从登州运送第三批安东铁骑渡海的郑海船队正在劈风斩浪,朝着平州以南沿海航行,将会和那里前两批到达的安东铁骑。
还差几天时间就进入十一月了,夜晚的海风已经很透骨了。
随着船只的晃动,不时有战马嘶鸣出声。
一些安东铁骑士兵也相互靠在一起取暖。好在李飞有先见之明,在郑海船队运输那些难民和俘虏渡海到辽东返航的时候,除了带了粮食,兵器铠甲外,还特意带了冬天穿的衣服,此刻安东铁骑的将士们已经换上了。
肃宗李亨憎恨李飞,一有机会,恨不得将李飞处死。正是靠着安东自产自足,李飞才能供应得起安东铁骑的各项消耗。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第三批安东铁骑士兵也终于登陆完毕,与前两批安东铁骑会和。
“休息一个时辰后出发,目标平州城!”李飞下令。
不立刻杀向平州城,是因为和第三批安东铁骑刚刚登陆完毕,许多将士还没有从晕船当中缓过来,身体发软,两脚发飘,连马都骑不了,至少要休息一个时辰才能骑马。
没办法,安东铁骑两万四千将士,毕竟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有不少晕船的人是在所难免的。第一批和第二批还好,至少都休息了三四天,早就完全恢复了,最惨的无疑是这第三批到的,李飞不愿在多等,只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缓和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迎着傍晚夕阳的最后一线光芒,李飞带着两万四千安东铁骑杀向北面七十多里外的平州城。
铁骑驰骋离去,一些因为怕消息提前走露而被限制的沿海百姓,也终于重获自由。李飞到底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做不到为了防止消息走露就杀个鸡犬不留,只是限制了这些百姓几天的自由,每天白米饭管饱的供着,离去之前还送给了他们每人一贯钱做补偿。
平州城不仅是平卢道府治,也是平卢道最大最坚固的城池。吕知海带十万反军杀入安东之后,平州城只留下了四千守备士兵。
李飞带着两万四千安东铁骑杀到平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平州城门刚刚关闭。
“轰隆隆!”战马驰骋的声音慢慢清晰。
“哪来的大规模骑兵?”做为曾经与奚族,契丹族交战的前线之一,平州城内的士兵太清楚铁骑驰骋的声音了,吕知海留守平州城的反军将领名叫刘宽。
是敌是友?
平州城墙上的守军士兵显得有些慌乱,统领刘宽更是睁大了双目,一眨不敢眨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支铁骑从官道转弯处冲了出来。
“不是奚族,也不是契丹族,更不是我们‘大燕’自己的铁骑,是敌军,是大唐朝廷的骑兵,不对,应该是大唐安东铁骑!”刘宽震惊得瞪大了双目,简直不敢置信。
自安禄山造反,反军的旗帜与铠甲已经和大唐士兵的有了差别,安东铁骑也与正宗的大唐铁骑有一些差别,但铠甲的颜色还保持跟大唐铁骑一个颜色,而且打的也是大唐的旗帜。
虽然从旗帜兵甲颜色与旗帜上认出了是属于大唐朝廷的骑兵,而且正是大唐安东铁骑,但刘宽想不明白,照理说,安东铁骑大部分已经跟随李飞去了中原,应该在黄河以南才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平州城下。就算李飞带着安东铁骑回援,不应该回辽阳城下与节度使大人决战才对的吗?
难不成还打着围魏救赵的注意?
随着李飞等安东铁骑马上就要冲到平州城下,平州反军守军士兵显得无比慌乱。
刘宽也手心是汗,因为平州城内可只有四千守军,而这些大唐安东铁骑,至少有两万以上数量,一旦杀进城————
想到这里,刘宽愣住了,他本想着这么多安东铁骑万一杀进城内,根本不是他麾下区区四千守军能够抵挡得住的,可是因为刚才太慌张,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安东铁骑人数虽然多,而且突然出现在平州城下,引起了恐慌,但也要安东铁骑真个能杀进城内才行了。
“他们只是骑兵,又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他们攻不破平州城!”刘宽的心立刻松了下来,原本的慌张和担忧也没有了。
骑兵是厉害,可也要攻得进城内才行啊。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的骑兵,拿什么来杀进城内?别说两万多骑兵了,就算二十万骑兵,总也不可能直接靠战马飞过城墙吧。
刘宽不担心了,反而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笑意。
安东铁骑很快冲到距离平州城墙百米以内。
“射箭!”刘宽淡定的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手射出箭矢,他不担心安东铁骑能直接冲进城内,正好可以射杀一些安东铁骑,以做报功之用。
城墙上的反军士兵弯弓搭箭,就要射出箭矢。
不过,安东铁骑早在刚刚冲进百米的距离,就先一步射出了箭矢。
“咻咻咻---”密集的箭雨覆盖而去。
刘宽和正在弯弓搭箭的反军士兵纷纷大惊失色,慌忙躲避。
箭如雨下,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反军弓箭手被射中倒地,血染城头。
安东铁骑不仅冲进百米之内也不停下,反而去势不减,继续朝城墙冲来。并且一边冲一边不断朝城墙上射箭,压得城墙上的刘宽等反军守军抬不起头来。
直到冲到距离大约仅有五十米的时候,安东铁骑才勒住了战马,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