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要求态度的公孙敖,心里有一百句彼其娘之明知道大堂不能讲。
彼其娘之,
彼其娘之,
商镜你个老东西本官恨不得彼你娘之!
公孙敖满心的凌乱,只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看走眼了,这个狱掾商镜不是个人才,压根是个对手派来专门呼他脸皮的蠢材吧。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商镜这个老家伙空活了几十年,竟然什么都不清楚的给苏家子罗织罪名。
他难道不知道,那五百颗只剩下白骨的脑袋里,有太子三军的脑袋吗?
【单是毒杀友军残兵冒充功劳,这已经是死罪了,所以……反坐的罪名也是死罪。】
公孙敖咔嚓咬牙,恨不得直接用反坐之罪杀了商镜。
但商镜是他的老下属,死在他的手里会寒了人心。
身居高位的公孙敖需要考虑很多东西,好像现在,他想到商镜并不是老糊涂了,而是苏家子做的事情太过惊人了。
呵呵,普通的士卒能杀死太子三军的人,这怎么可能?
呵呵,一个百人将折了商镜的脸面和羽翼,让商镜失去了大半的势力和耳目,这怎么可能?
然而苏昂都做到了,让商镜不知道五百白骨头颅的具体情况,以至于……
做下了这等蠢事。
……
苏昂把人头送进了县令统管衙门而不是大狱,要是以前,商镜一定能得到消息,知道这些人头里有太子三军里的翼兵和刺兵,可苏昂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弄坏了商镜的名声,折损了商镜的羽翼,县令统管衙门里愿意给商镜面子的,那是一个都没有了。
所以商镜不知道苏昂带来的五百颗头颅里,竟然有这么特别的东西。
没错,太子三军的脑袋是特别。
这是西楚独有的兵种,妖息和别的任侠不一样,经过妖息淬炼的骨头,自然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商镜罗织的罪名,从代表功劳的人头不成立。
所以这份对付苏家子的口供,还没拿出来,倒转刀口成了一座架在商镜脖子的铡刀……
【人家苏家子连赫赫有名的太子三军都斩杀了很多个,里面还有一个翼兵统领和一个刺兵统领,你说人家杀友冒功?混账东西,算是杀友、杀良冒功吧,要是能带来太子三军的脑袋,老子也不敢质疑啊,你一个小小的县城狱掾……】
如今,公孙敖已经不想把苏昂怎么样了,反而需要考虑怎么保住商镜的老命。
商镜诬陷人家杀友冒功,可人家的功劳里有铁一般的事实,简牍在自己的手里,已经打开了,他难道可以当没看见一样的把简牍毁掉?可不毁掉简牍的话,商镜得是个诬告反坐的罪名,也是铁一般的死罪。
简牍在他手里,商镜等于死在他的手里。
商镜死在他的手里,那寒了所有老下属的心。
公孙敖很后悔接了简牍,他如坐针毡,也是骑虎难下……
“大人?”
商镜再次小心翼翼的道:“咱们不能让死掉的什长擎寒心啊,他可是从沙场回来的老卒。”
我老卒你老母……淡定,一定要淡定,公孙敖差一点气得把简牍摔在商镜的老脸,但又怕被别人看见简牍的字。
……
这是铁证啊,铁一般的证据。
但事情反过来了,已经不是苏昂触犯律法的证据,而是商镜诬告的证据了。
商镜亲手把刀送到了自己的手,脖子都伸过来了,还一个劲的催促砍啊,大人您快点砍啊。
公孙敖恨不得真的砍下去,但砍下去了,自己别的下属怎么想啊。
从这方面来讲,商镜还是很有本事的。
把他一个堂堂的狱掾防主都给逼得左右为难……
“嗬嗬。”
公孙敖干笑了两声,随手把简牍阖放在一边,摇头道:“这面的罪责,唔,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商镜你个老鬼也拿出来说?你太小心眼了,扣你三个月的俸禄吧……至于广腾的事情,既然苏百将口口声声的为广腾脱罪,事情有疑点,等查清楚再说。”
“……”商镜。
“……”苏昂。
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商镜觉得,肯定是自己罗织的罪名太重了,狱掾防主大人不想杀了苏昂,从而把公孙抚和瑶良给得罪死了……啐,什么绝地重生公孙敖,也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懦弱货色。
商镜在心里又骂了一次。
苏昂则是迷糊了,自己坚持要为什长擎讨个公道,这无疑落了公孙敖的脸面,而且要对付的是公孙敖的老下属,按理说,公孙敖算不落井下石,也不会避重轻的放过自己啊。
他想着商镜可以给自己罗织的罪名,什么滥杀无辜百姓啦,什么欺行霸市啦。
简直不要太简单了,以商镜的能力,绝对能找出百八十条有力的证据出来。
这些东西弄不死自己,但很显然的,足够祸害自己的前途。
可苏昂万万没想到,商镜竟然会给自己弄出一个杀友冒功的罪名出来,他以为商镜在陈安县根深蒂固,肯定知道太子三军的事情,算不知道吧,自己在无名等人殴打商镜的时候,那也是给公孙抚说了啊。
以商镜的实力,不可能没有听到。
可苏昂不清楚的是,商镜还真没有听到了,他说那话的时候,罗不死的大脚丫子恰好盖在商镜的脸,这是屈辱啊,要死的屈辱啊,商镜只顾着记住罗不死的那张大黑脸了。
而且他坏掉了商镜的名声,七成刀斧吏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