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瞧了眼自己的上朝随从。
他的随从名叫韩城,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墩子似的。
韩城的实力不是很强,也就是小侠巅峰而已,但是韩城天生神力,就算服用了xiàn zhì所有力量的丹药,也还保留着四百六十斤左右的**力量。
韩城就是他的屏障。
在朝政争不出结果的时候,向来是韩城站在他的身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看见瑶京的时候,韩城的脸色就不好看。
等看见罗生时,一张脸更是黑得好像锅底一样了。
这怎么打?
苍天啊,你告诉,这怎么打!
朝堂上的打斗,自然是有规矩的。
比如这些高管大员吧,不能使用超过五百斤的力气。
上朝随从的xiàn zhì更多,除了被丹药xiàn zhì住了力量以外,什么撩阴手啊,撩阴腿啊,挖眼抠鼻子的,全都不能用。
甚至连擒拿手之类关节技巧也被严令禁止。
所以,他们只能挥舞着拳头,朝着对方的脸上招呼。
但这怎么打?
罗生比他高了两头还多,身材跟铁塔似的。
在禁止一切技巧的时候,罗生只需要伸出手,摁住他们的脑袋,就能把两个人给控制住了。
那好像攻城杵一样的大长腿,也能把他们踹成满地的葫芦到处滚。
“大司空大人……”韩城苦着脸求饶了。
真的打吗?
打是可以打,但没把握赢啊。
大司空孟非咬紧牙关,风萧萧兮易水寒,视死如归的道:“打!”
“啧啧,好一条昂扬大汉。”
大王清靠在宝座的扶手上,单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的道:“要是孤没记错的话,这汉子叫作罗生,是师弟你的手下?很好啊,孔武有力,宛如撑天的巨人。”
“大王谬赞了。”
苏昂谦虚了一句。
朝堂之上,只要开始动手,那就没什么别的规矩了。
苏昂也能说话,侧出一步道:“大司空大人,晚辈不知道您为什么针对晚辈。按照前任小武伯的遗愿,晚辈从西楚的沙场归来,有资格接任小武伯的位置;按照身份算的话,这雄士豪杰担任朝堂官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呢。”
“是有先例,但那是黎家六郎!”
孟非眯眼道:“黎六郎是沉星郡的雄士豪杰,踏入京城时就是黑衣举人。你什么东西,也敢和人家黎六郎比!”
“没错!”
地官大司徒跟着道:“想当初,黎六郎进入京城后,虽然是破格做的小司门上士,但是他三年晋级青衣举人,五年成为银衣举人,十年就是金衣举人了,要不是突然消失掉,现在稳打稳的是进士文位,你拿什么和他比?”
黎六郎,很厉害么?
苏昂忽然笑了。
他的眼睛眯起来,缓缓走下高台,站在了被高台围在中间的圆圈内。
其后,又竖起了手掌。
他的右手,仿佛一柄宽厚的重剑。
“黎六郎,出身沉星郡的陈安县,老家是东山亭部,我当然知道他的厉害。”
“但是!”
苏昂的翠竹刺绘微微颤抖:“别拿我和黎六郎相提并论,我和他,还不知道谁是晚辈,而且我会找到黎六郎,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亲手斩下他的头颅!”
“大胆!”
孟非勃然大怒,他特别欣赏黎家六郎。
而且黎六郎和他,和公孙抚都是平辈,在很多年前,他和公孙抚曾经仰望着黎六郎的背影,这样的人物,怎么能让一个后生晚辈侮辱了。
可是这时候……
苏昂爆喝了回去:“大胆!”
苏昂正色道:“天道有纲常,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我身为玉环的义父,自然有责任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是,我还不是举人,但如果让我找到黎六郎,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他好受!”
“我要问他,是不是还记得和柳玉环的十年之约!”
“我要问他,他说十年,可玉环等了他三十年,这笔账该怎么算!”
啊?
孟非和地官大司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好像……有故事啊。
哦,想起来了。
记得黎六郎说过,他和一个柳女有过十年之约,当时他们还羡慕着呢。
虽然柳女是精怪的一种,但柳女独特的本事,让所有的文杰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娶进家门。
他们也不例外。
而且苏昂的义女里面,好像就有一个柳女呢。
“前程往事就不用提了,再说了,黎六郎如今生死未卜,也可能是那个柳女精怪想攀高枝呢。”
在孟非和地官大司徒纠结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秋官大司寇站了起来。
秋官大司寇名叫慕容白,身材很瘦削,脸色青白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那双眼睛很大,闪烁着十分精锐的光芒。
那是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
而他的一句话,就给苏昂泼上了脏水。
慕容白拍拍手,他的随从就从殿外走进来了:“今个我们要争论的,是你苏家子是不是有资格做小武伯的事情。本官以为,你的实力还弱,资历也浅,还没资格做小武伯,但是三孤少师公孙抚和京兆尹赵清流认为你可以,大王也不表态,咱们就按照老规矩,进行朝战吧。”
说着,慕容白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苏昂的手掌。
他觉得苏昂的手掌很特别,这时候,好像是一柄无锋的重剑。
【败了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