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腾广百将,您这样说,不太妥当吧?”
看看被广腾言语惊呆的虎默,苏昂指了指门口,示意虎默出去。
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苏昂看清了广腾的手段,但广腾说话太直白了,这种擅用职权的事情让虎默听见,天知道广腾会不会杀人灭口?
虎默和他不同,名气没他大,也不被广腾看重。
对此,广腾不以为然,反而给虎默安排了个职司,把虎默支开了,随后盯着苏昂,一直盯,忽的大笑起来:“好妹婿,你想多了!”
手指轻叩长案,他改变了自称,痛快道:“从公务上讲你是县考魁首,倾斜一点绝对应该,只要你迎娶良人进门,我帮你也没人能说我半句不对,可你不娶良人进门,我就真要擅用职权了。没错,我是在威胁你,你可以拿着本将的虎符直入衙门大堂,去找县右尉告状。
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压低:“但你告我什么?说我非要把金山美人给你,不然就害死你?妹婿,良人不会亏待你,我这个大舅子更不会亏待你,回去想想吧,如果想得到众生愿力的话,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从县右尉衙门出来,苏昂以手遮脸,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和广良人一样,广腾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一是一,二是二,不藏着也不掖着,这种人最难对付,何况广腾现在,还捏住了自己修行的软肋。
广良人,他不会娶。
但不娶广良人的话,似乎只有缓慢修行一条路了?
“要是能做吏就好了。”苏昂再次感叹。
“呵呵,好徒儿,看来你需要帮助啊。”
就在苏昂回望那铁血衙门的时候,一声雅致飘逸的笑,忽然传进耳朵。
还是一样雅致,还是一样飘逸,在这刺眼阳光的照射下,苏昂仿佛回到那个漆黑的夜晚。当初在南宁里,走投无路,陷入死地,在还是病痨鬼的他放弃希望,只想保住小奴鸢的时候,唐伯虎出现了。
而此时,修行的路被广腾阻隔,唐伯虎第一时间,荡出一声轻笑。
“作为恩师,不止要教导你文采和学识,还要教你懂得转圜人世间的道理,你要做什么人,你要怎么做人,这些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在困难时,为师要给你提供解决的方法。”
唐伯虎的态度彷如学塾里古板的老夫子,拿的却不是打人的戒尺,而是潇洒的八美图折扇,而且这折扇,显然不会如同戒尺般的打上他的手心。
主意也很简单,很直白,就是轻轻的两个字。
“多谢恩师!”
苏昂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纠结的‘死路’,唐伯虎两个字就解决了。
他转过头,不自觉的对着县右尉衙门撇出轻笑
“爬高高,爬高高喽,噢啊噢啊爬高高。”
忽的有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昂转头一看,发现在他的左手边,陈明对着衙门对过的院落墙壁发狠。
“爬高高!!!”怎么也爬不上去,陈明好像公鸡打鸣一样扯嗓子嚎了起来。
他的头发散落,上面满是油污,把头发黏成一撮一撮的。脖子上套着一个大饼,从污渍上来看,应该套了好几天,可能饿了,低下头,咔嚓咬了一口。
苏昂会心一笑。
轻轻的笑声,却引来不速之客的注意,陈明蓦然转头,晃荡着脖子上的大饼跑过来。到苏昂的身边时,托着下巴蹲下,抬起头看苏昂的脸:“呐,你这傻子,笑什么呢?”
当然是在笑你,苏昂盯着陈明的眼,轻轻的道:“莫出县城。”
“呐,才不出去,外面怕,外面黑黑,害怕!”陈明恐惧的缩成一团。
闻言,苏昂拍拍陈明的肩膀,微笑道:“那就别出去了,爬高点去晒太阳,今天的阳光不错。”
是啊,阳光不错,晒身上有点暖。刚还觉得阳光刺眼的苏昂心情愉快,找了辆马车,朝自己的家门行驶而去。陈明又笑嘻嘻的去爬高,等马车走远了,突然停下来。
“苏呆子!”陈明的齿缝嗖出冷风。
恰好有人从县右尉衙门出来,他又疯了,扑向那人吼:“爬高高!”
风声冷,人仃怨,为求自保,装疯卖傻。
眉心的神庭里,唐伯虎给陈明下了定义,苏昂倚在车窗上,脸上的翠竹好像被风吹笑。
回到家门,和母亲、苏尔、仲嫂绛请安后,苏昂关闭房门,并让花莺喜守在门口。仲嫂绛陪着苏尔在屋里读书,管家默被苏昂派去做事,院子里一下冷清。
但没人清楚,这冷清的院落里,苏昂的房间里出现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哈哈有趣,本郎中的涂鸦之作竟然被二十一世纪捧上了天?好徒儿,诗词送你了,赶紧点亮愿力宫灯让为师出去,为师馋酒,馋酒呐!”
听着神庭里的大笑,苏昂手持水灵刻,飞快把诗词刻写出来,只觉得脑海一阵混乱,身体也被抽空,扶着桌案才没有栽倒。
他拿起扇骨,只见这扇骨有小字密布,隐隐带着金光,这只比青竹简高了一等的白铁简,已然不是凡物。
“呵呵,一百金?比扇骨如何?”苏昂忽然笑了,掂量下砚台,又把窗户推开。
恰好小奴鸢做好饭食,仲嫂绛正准备碗筷要给老夫人送去。看见苏昂的窗户打开,仲嫂绛挑动手指,长鞭特别灵敏的,卷了一碗热汤送到苏昂的窗前。
苏昂接过热汤,顺手把砚台系在鞭子上:“嫂嫂,家里也该添点家什,这玩意,卖了吧。”
仲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