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过后,沈管家将路大夫送出府门,丫环环儿则在房内照看沈欣儿。
一出房门,顾逸霖就把顾逸骞拉到了一旁,然后像是拷问犯人般斥问着顾逸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欣儿是怎么认识的,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顾逸骞第一次在自己堂弟的眼睛里看到了火,那火光仿佛能够从眼睛里窜出来,将他烧成灰烬,而他身为太子,却拿不出任何反驳的气势出来。
“五年前,我第一次秘密出使邻国,在城中不小心让一个窃贼偷了我的国书,恰巧是沈欣儿发现,替我寻回了国书,为此她和她的两位哥哥还被窃贼报复受了伤。我本想好生感谢一番她的,可当时因为事情紧急,我没能知晓沈欣儿的住址,直至前不久,下人呈来一块我当初赠与沈欣儿的玉佩,我才知道沈欣儿家里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都是因为许明那奸诈小人。我知道后,便想办法替沈家洗脱了冤屈,并且将沈家兄弟救了出来。本来昨天我约了沈欣儿见面,可没想到沈欣儿在回来途中路过一片树林时,竟然遇到了一群蒙面杀手,沈欣儿为了救我,替我挨了那一刀。”顾逸骞如实交代着,现在的他,确是孤立无援,他也知道顾逸霖确实有能力帮他,亦有能力帮助沈欣儿,只要有这些就足够了。
“许明?为什么沈家会扯上许明?”
“听沈家兄弟说,是因为沈欣儿从小和许明之子许豪定的婚约。我没想到许明为了成为皇亲国戚,不惜杀人灭口,瞒着父皇应了与皇家的亲事,亏我父皇那么器重他,”
“原来沈欣儿是和许明之子定的亲。没想到许明竟然在背地里干了这么多龌蹉肮脏的事情,还把沈欣儿一家害得这么惨,我一定不会放过许明的。”由于长期身处朝堂,对朝权势力的敏感性,顾逸霖感觉到沈欣儿不经意间就已经卷入了政权的斗争中,成为了可怜的受害者,在沈欣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而他却未能够在沈欣儿身旁,给予她帮助,想起沈欣儿此时正受顽毒侵害,自己难帮一把,顾逸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顾逸霖对于朝堂之事,速来冷静淡漠,但此刻顾逸骞一听顾逸霖竟说出如此决绝的狠话,不禁一愣,抬眸看向他也是一道冷酷的神情。这般异常的反应,只能说明顾逸霖和沈欣儿关系不一般。顾逸骞随即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正当他准备问顾逸霖是否认识沈欣儿时,丫鬟环儿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小王爷,小姐醒了,请你们前去呢!”丫鬟激动地红着脸埋头说道。
听到丫鬟来报沈欣儿醒来的消息,顾逸骞和顾逸霖都把眼睛盯向了环儿,随后步履一致如箭般冲了出去。
沈管家听到消息,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费力地快速走了过来,看到太子殿下和小王爷这般焦急的神色,如风的步伐,好像一切都看明白了,只在后面默默地摇着头,然后小声说了句:“小姐,这是你的福还是祸呦。”
两人行至房中,同时奔向沈欣儿身旁。
“欣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顾逸霖率先闻及沈欣儿身体状况。
“嗯,我现在好多了,刚才多亏你了。你们放心,我还死不了。”沈欣儿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笑着。此时,沈欣儿的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说话也有了力气。
“没解药,你依旧活不过两个月,你还能笑得出来。”顾逸霖在一旁亦是心痛难耐,但仍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在一旁的顾逸骞看他二人对话,也察觉出了两人相识且关系不一般。“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是的,殿下,小王爷与我都同拜燕子门下,算来,小王爷还是我的师兄。”沈欣儿看见殿下那张奇怪的苦瓜脸,随即解释道。
看到顾逸骞充满疑惑的神情终于舒缓下去,沈欣儿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向顾逸霖:“小王爷,想必您该知道,现在我这里十分危险,实在不适合殿下在此冒险,所以还请小王爷尽快将殿下护送回宫中。”
顾逸霖刚刚还笑着,一听沈欣儿跟他说的第一件事不是让他帮忙寻找解药,而是求他送殿下回宫,脸又一次拉了下来。“我知道了,你不用操心这个,太子殿下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倒是你,切不可乱用内力了,我尽快回来,为你运功解毒。好好休息吧。”说完,顾逸霖便扶沈欣儿躺下休息,然后替她盖好被子,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无尽的温柔。
在一旁的顾逸骞看得心里酸酸的,但却插不进来,一时间心里各种失落不爽。
时间紧迫,顾逸霖随即安排下去,有一部分卫士随自己先护送殿下回宫,再留下一部分卫士保护沈府人员安危,特别是沈欣儿现在不能再受恶贼的偷袭。
深夜,顾逸霖便一人骑马回到了沈府。顾逸霖将殿下送回宫中,因为不放心沈欣儿,便未做任何休息,马不停蹄回到沈欣儿身旁。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顾逸霖便起来在院中晨练舒展筋骨。回想昨日,顾逸霖替沈欣儿逼毒,他慢慢察觉出了沈欣儿与自己的父亲所传行云剑法内力十分相似,可是沈欣儿与自己的父亲只在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五年前的沈欣儿根本没有这样的内力,可由于当时沈欣儿正是内力乱串,顾逸霖亦不敢妄作判断。
“我一大早醒来,就听丫鬟说,小王爷将殿下送回宫,又半夜赶回来。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沈欣儿一袭粉白绵衣,